僅僅是一眼,大祭司就認出了地上那具縫合盔甲屍的身份。
那是與他一同參與過聖子選拔的一員,雖不是勁敵,但對方實力並不算弱,怎麼會落得如今這種下場?
看屍體狀態並不好判斷這具屍體死亡時間,大祭司隻能皺著眉靠近。
視線緩緩往前掃過,避開地上一灘又一灘散發著腐臭的濁液,大祭司習往前跨了兩步,站在縫合盔甲屍屍堆的中間蹲下身,小心翻看了好幾具。
僅僅是確認了三具,大祭司就感覺自己後背發涼,頭皮都要炸開。
地上這些屍體,竟然全部都是參與過屠殺巫水苗寨的叛徒!
難怪……
難怪張瑞呈那麼想要阮朔的心臟以及巫水苗寨聖地中那顆聖樹的種子,可這麼多年卻一直都沒有在各地大肆搜尋。
原來是當年與其一並反叛的人,都被做成了這種怪物。
主導叛族的張瑞呈根本就沒有足夠的人手去做那些事情。
“阿朔,這些都是當年那些人。”
聽著大祭司這麼說,阮朔麵露好奇,蹲下身,用烏金鐵扇戳了戳盔甲屍身上覆蓋著的盔甲。
嗙、嗙、嗙。
幾聲脆響傳出。
因為大祭司並不希望阮朔在壓抑的環境下成長,所以他從聖地中的禁地內搶出阮朔後,一直都將阮朔養在地麵上的熟苗村落中。
所以阮朔對生活在聖地內的生苗那一支人員並不熟悉,故而無法認出這些麵目全非、肢體錯亂的屍堆都屬於誰和誰。
不過,若是地上這些死掉後還被改造了身體的人都是叛徒,那阮朔還是很樂意見到這種狗咬狗的局麵。
那些人值得死這麼慘。
隻是……
“阿爸,張瑞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阮朔不禁感到困惑。
在秦嶺短暫的交鋒,阮朔感覺得出,策劃了一切的張瑞呈是一個貪婪的、不計任何後果都要滿足自己私欲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這些聽話的手下?
就算要放棄,張瑞呈這樣的人也必然會將這些手下最後一點利用價值榨乾才對。
做成這種怪物一般的模樣,似乎並不能為其帶去任何的幫助。
大祭司搖頭,“不清楚。”
站在屍堆邊的陳文錦也跟著大祭司一塊走到了縫合盔甲屍屍堆的附近。
但她比較謹慎,並沒有和三人一並站在屍堆的中央,而是皺著眉,視線在這些屍堆上反複徘徊。
她在確認著什麼。
不等四人有所總結,早就失去生機,並且被阮朔與張起靈兩人打斷了脖頸的縫合盔甲屍同時開始產生異變。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
——殺、要殺。
——不能過、去。
密集的屍語從地上七零八落躺著的屍堆中發出。
霎那間,幾乎所有的縫合盔甲屍脖頸的斷口處都噴出更多的濃稠腐液。
腐液在地表彌漫、淌開,連成了一片片惡臭熏天的腐液團。
阮朔終究還是不習慣,捂著鼻子乾嘔了一聲,趕忙閉氣從縫合盔甲屍的屍堆中找乾淨的位置跳出來。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