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剩下的,是冰冷空曠、無聲無息。
耳邊傳來的,是隻有自己一人的心跳、亂而孤獨。
“咳、咳……”
張瑞呈躺在祭台之上,在他的周圍是一圈被灼燒而毀的木牌殘片。
已經充血的雙眼迷茫的睜著,看向眼前和身邊。
都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像他的人生一樣。
貪婪和不甘的種子在他的靈魂上紮根、發芽,越長越壯。
可即便是供養著這份野心和欲望長成參天巨樹,他也無法成就這份野心。
無力的遺憾充斥了他的心口,讓他不住的發出微弱喘息。
死亡之前,張瑞呈清晰的看見了自己走過的一路。
前半生他就一直活在張瑞霖的陰影之下。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讓整個寨子覆滅,為什麼千算萬算想要殺死的、張瑞霖最在意的聖子,會這麼好運。
不僅沒有在自己的計劃中老老實實的死掉,還越變越強,輕而易舉就獲得了自己費儘心思才能算計來的一切!
腦海中浮現幾分鐘前阮朔和大祭司的臉,張瑞呈嘶啞地低語,血沫順著嘴角滑落,咬牙低聲囁嚅:“憑什麼……”
指甲深深摳進掌心,張瑞呈喉嚨裡溢出壓抑的嗚咽。
黑暗中,不甘的情緒與彌漫在空氣中經久未散的木頭燒焦的氣味逐步將他吞噬。
隻是這次,他無法獲得任何助力。
“死了,是解脫。”
大祭司看著張瑞呈的身體一點點失去生機,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離開的過程非常順利。
有阮朔在前方帶路,三人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尋找出口的吳邪等人。
彙合後,隊伍仿佛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依舊那麼咋咋呼呼、熱熱鬨鬨。
眾人從另一個出口走出地下時,外麵的天色並不好。
暴雨一直都沒有停歇,片刻不停的在雨林內宣泄。
烏雲在天邊聚集成了非常厚實的一片,幾乎遮蓋了整個天空,仰頭看去,幾乎讓人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
冒著雨回到營地,王胖子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水窪裡的拖把。
“嘿,他的,我們在下麵跑來跑去忙的不可開交,他好,偷懶兒睡覺。”
說著,王胖子擼起袖子,抬腳踹了兩下拖把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