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有一間獵人搭建的木屋,可能是他的。”張起靈指了指兩人的左前方,對著阮朔示意。
阮朔點頭,轉過身就把盤馬繼續拖著,準備直到拖到木屋跟前。
聽見了張起靈的聲音,盤馬本打算將積蓄而出的力氣全都用來呼叫和求救,但不知為什麼,在張起靈靠近阮朔的幾秒鐘後,盤馬立刻噤聲,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就這麼突然安靜了下來,咬著牙,硬撐著,等阮朔將自己一路拖到自己建立在山間,用於打獵和臨時處理獵物的木屋跟前。
嘭——
阮朔抬手,將盤馬直接丟進了木屋裡。
動作毫不留情,沒有半點心軟的跡象存在。
經過這麼一折騰,盤馬縱使身體底子再好,此刻也扛不住,當即口鼻噴出黑色的毒血,嗆得咳嗽了許久,整張臉憋的發黑發青。
蜷縮在地上,模樣淒慘,手指開始輕微的抽搐。
張起靈雖然並未出言阻止阮朔,但他的眼神還是在盤馬身上落了一會。
注意到這點,阮朔抓住張起靈的手,雙手的拇指一並用力,輕輕捏了捏張起靈寬厚溫暖的手心。
清俊的外表下隱藏著不斷躁動的惡意,卻還是掩飾的十分完美,對著張起靈露出了個讓人一看就會心軟的笑。
“放心嘛,阿哥,我很有分寸的。”
“一會我就給他解毒。不過解毒之前我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見過我阿爸。很快的,隻需要幾分鐘就好。”
“相信我,嗯?”
阮朔說的認真,裝的乖巧溫馴。
不認識他的一定會被他這張臉所欺騙。
但張起靈憑借著自己對阮朔的了解,還是看出來了阮朔對木屋裡的那個老者十分不喜。
與阮朔相處了這麼久,張起靈很清晰的知道,阮朔待人雖然有兩種標準,但隻有觸碰到了阮朔的底線,阮朔才會不擇手段的施展報複、不死不休。
所以,這個老者定然是做了些自己不知道的、招惹阮朔的事,這才會被阮朔故意拖著在山裡行走。
若是換做剛認識那會的阮朔,怕是這個老者已經屍首分離了。
看了看地上的盤馬,又看了看阮朔,張起靈壓住險些微微上揚的嘴角,垂眸,選擇後退一步。
他會信任自己眼前之人。
“附近我看過,沒有危險。時間不早,我去找些吃的。”
說著,張起靈將自己背著的裝備放下,在木屋裡挑了一些用作打獵的工具就出了門。
顯然是準備將時間留給阮朔。
看見張起靈在這種情況下都選擇相信自己真的會有分寸,阮朔點點頭,險些被盤馬偷襲成功的壞心情都好上了不少。
滿含戲謔惡意的深紫色眼眸微微眯起,阮朔輕歎一聲:“看來可不能辜負阿哥的信任呢。”
若是下次再遇見了這種事,要不要瞞著?自己悄悄將人解決了?
阮朔有些遺憾的轉了轉自己的手腕,修長的五指收攏又鬆開,像個精美的藝術品。
躺在地上的盤馬被阮朔直接丟進木屋後意識很快就模糊了片刻,連視野都在慢慢變得模糊。
意識到這是毒素已經在往腦子裡蔓延,盤馬立刻張了張嘴,艱難的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