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朔速度很快,從毀壞那具強大的秘法屍到帶著已經沒了力氣再掙紮的巫蠱娃娃回到營地也才過去了十幾分鐘。
無視營地內眾人一見自己出現就如同見到了惡鬼一樣,瑟瑟發抖、不敢和自己對視的狀態。阮朔麵上帶著乖巧可人的微笑,右手握著的匕首穿著一個巫蠱娃娃,宛若打了勝仗的白色大貓,腳步輕快,徑直去找大祭司和張起靈兩人。
撩開帳篷的簾子,阮朔剛想說話,就見到張起靈坐在大祭司的床邊,雙手握在一塊,撐著自己的額頭,看起來情況不好。
這可讓阮朔的情緒慌亂了一瞬。
阮朔一把將匕首刺在桌麵,牢牢釘住巫蠱娃娃,放下黑金古刀,三兩步就走上前,半蹲在張起靈的身邊,焦急的輕喚:“阿哥?”
兩人現在的距離很近,依照血蠱和情蠱的互相作用,阮朔接收到了來自張起靈心口的那份古怪的情緒。
像是空蕩蕩的失落、也像是忘記過什麼的苦悶。
心口的情緒讓阮朔難受的低了低頭,抬手摁住自己的心臟位置,情緒更差了兩分。
“阿哥,你怎麼了?”
阮朔的聲音有些顫抖,蘊藏著怒意。
問完,阮朔偏過頭,狠狠剜了一眼被釘在桌麵上的那個巫蠱娃娃,眼神怨毒。
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都怪他們。
張起靈輕輕搖頭,隨後鬆開雙手,轉過臉去看阮朔。
那雙黑沉如玉的眼眸不似以往的淡然清透,而是充斥著迷茫和空白之感。
“我……沒事。”
回應的聲音很低,語氣卻依舊平穩鎮定。
阮朔還想說些什麼,張起靈已經俯下了身,將阮朔抱在了懷裡。
兩人緊緊摟著,互相依偎在一起。
抱了幾秒,張起靈主動鬆開了阮朔,“阿朔,我出去一會。”
這語氣讓人難以分辨情緒好壞,就算是阮朔也無法用心口傳遞來的情緒讀懂。
阮朔下意識想跟上去,無論張起靈說什麼、做什麼,都要緊緊跟著,可不怎麼多的理智又讓阮朔安安分分的待在帳篷裡。
雙手緊緊攥著,指甲深深刺進了肉裡,阮朔卻渾然不覺得痛。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都怪你們!”
表情陰鷙的白發青年站起身,深紫色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被匕首釘在桌麵上的巫蠱娃娃。
一步步接近。
察覺到濃烈的殺氣朝自己逼近,巫蠱娃娃中存在的那抹意識劇烈的顫抖著。
他本是南洋邪術師一派的二弟子,前兩天得知他的小師弟在接了一樁任務後就銷聲匿跡、再無蹤影,就明白,一定是有人把他的師弟宰了。
當時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殺了他師弟的人究竟有多厲害,隻當是他師弟一時失了手,這才會重新接下他小師弟接到的那份委托。
委托的任務是殺死一個名叫解雨臣的小白臉,手段不限,就算被人發現了,雇主也保證過會把後續料理乾淨。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小師弟惹錯了人,他自己也惹錯了人。
那個叫解雨臣的人身邊竟然存在這樣一個厲害的蠱師。
暗紫色的匕首被阮朔拔出,隨後又狠狠的刺進了巫蠱娃娃的身體,如此反複。
被匕首刺到近乎破爛的巫蠱娃娃還在劇烈的顫抖,布做的雙手緊緊抱著頭,根本不敢麵對殺意沸騰的阮朔。
“說,還有誰和你一起?”
阮朔的聲音變回了冰冷的狀態,再次將匕首拔下,左手抓著巫蠱娃娃,用食指和大拇指搓撚著巫蠱娃娃的頭。
巫蠱娃娃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痛苦的蹬著腿。
一縷黑色霧氣從阮朔的右手手心飄出,快速鑽入了巫蠱娃娃的口鼻處。
“師兄、師兄!還有我師兄!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巫蠱娃娃竟然發出了男人慘烈的嚎叫聲。
喊完,巫蠱娃娃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驚訝的看著自己布做的雙手和身體。
阮朔冷冷一笑,捏著巫蠱娃娃頭顱的大拇指暗暗用力,巫蠱娃娃的頭顱一下就癟了下去。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