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儘頭,周司珩手裡夾著細長的香煙,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待不住的顧承霖和顧團團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小家夥抬起下巴,多管閒事地對著周司珩來了一句,
“喂,年糕爸爸,醫院可不能吸煙。”
顧霆鈞也抽煙,不過他一般不當著孩子的麵抽,一來小孩子不能吸二手煙,二來怕溫相思知道回頭找他算賬。
周司珩這是第二次見顧承霖了,上次在家裡溫相思一對上沈宛就變成了個戰鬥公雞,他的心思都放在怎麼不讓兩個女人打起來了。
結果事與願違,隻要他一參與,兩人反而打得更凶,他當時連顧承霖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周司珩低頭看了一眼小家夥,對上顧承霖又白又亮的乳牙和過於燦爛的笑容,心情莫名不爽,
“你就是賴在溫相思家裡不走的那個小孩?”
周司珩對顧承霖的態度大約跟年年一樣,兩人都不太愛搭理溫相思,但她的心思要是被彆的人事物分走的話,心裡又不太舒服。
她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周家的人。
父子倆的心態簡單來說就是有些賤兮兮的。
兒子住在媽媽家怎麼能叫“賴”呢?
那叫——回媽媽家!
這話聽起來可不怎麼順耳,顧承霖的笑容收了收,挺起來小胸脯,跟個要戰鬥的男子漢似的,對上周司珩這塊年糕爸氣勢絲毫不輸,小嘴叭叭的“威脅”周司珩:
“喂,我爸爸說了,她以後是我一個人的媽媽,你對我說話客氣點兒,不然以後我不讓你們見她了!哼——”
“汪汪,主人媽媽要跟我們回家的,汪汪,不見你們了!”
顧團團也在一旁汪汪了兩聲,隻恨自己不能口吐人語,不然它一定幫主人好好罵這個一身煙味兒的壞人,好難聞的。
顧承霖小胖臉上的表情過於嚴肅認真,周司珩不免多想了一些,溫相思要給眼前的小男孩當媽媽,什麼意思?
難道是去給彆人當後媽?
怎麼可能,她不是做夢都想嫁入周家,當周家少奶奶嗎?
這小孩一定是犯癔症了。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吃白飯吃不夠是吧,趕緊聯係你爸讓你爸把你接走,淨搗亂了!”
周司珩說話不客氣,顧承霖那小嘴更是氣人,
“我爸爸說了,他馬上就來接我跟媽媽一起回家,到時候,你們就守著你家死老頭過吧。”
顧承霖太爺爺早就離開了,他對生死還沒有什麼概念,在這樣特殊的時刻,說出來的話格外紮心。
周司珩臉色一寒,他沒打算跟小孩計較都被他氣到了,大手按著顧承霖圓圓的腦袋,惡狠狠嚇唬他,
“你小子再敢胡說,我就把你丟下去!”
顧承霖絲毫不怕,臉上挑釁的神情反而更加明顯,他甚至把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大聲喊了起來:
“有本事你就丟!不丟是孬種!”
一旁的顧團團也忍不住了,有它在,竟然有不長眼的敢欺負它的小主人,
“汪汪汪,汪汪汪,鬆開,再不鬆開,我顧團團可要咬人了,汪汪汪!!!”
南山醫院是周家控股,這一層基本上都是為周爺爺服務的,平時安靜得不得了。
顧承霖存了心要他媽聽見有壞人欺負他,小孩子的聲音又高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