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酒桌上,雲荷大學的幾位領導笑臉洋溢,推杯換盞。
鐘易酒量不錯,一個人能喝他們好幾個,顧霆鈞不參與,在一旁慢悠悠看著。
來的時候他是打算捐一個億打底的,幾百萬,幾千萬的也不嫌寒磣。
他顧霆鈞可不是什麼姓周的,摳門的,小氣的,不舍得給溫渺渺花錢的男人。
鐘易名義上是助理,其實什麼活兒都乾,顧霆鈞從不虧待跟著他的兄弟,這些年下來,鐘易名下的資產也不老少了。
但再怎麼說也沒到拿“億”不當回事兒的地步。
來的路上,鐘易想也不想就阻止了自家老板這個愚蠢至極,不不不,財大氣粗的英明決定。
他給出的理由是擔心顧總回家會被夫人給趕到客房住。
顧霆鈞一秒鐘就接受了他的說辭,因為他也怕這個。
具體金額需要鐘易跟人家領導好好談,鐘易骨子裡流著華國血脈,酒桌文化那叫一個手拿把掐,有他在,場子就沒冷過。
顧霆鈞是大財主,自然無人敢冷落他,時不時就有人過來敬酒,他裝模作樣抿一口也就算了。
這家私房菜館是常遠挑的,叫桂鬱山房,在雲城當地很有名。
常遠這人對工作的事情不上心,吃喝玩樂方麵格外有天分。
回國這些日子,他天天扒拉小某書,都快比雲城本地人還要了解周圍的娛樂場所了。
包間裡提供的紅酒叫柏圖斯,均價三萬一瓶,口感如天鵝絨般柔滑,還有李子和巧克力的濃鬱香氣,陳年潛力超過30年。
這在雲城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紅酒了,顧霆鈞勉強喝了兩口,多少有些嫌棄。
遇到溫相思的時候顧霆鈞已經開始正正經經做生意了,年少時的熱血和暴力離他越來越遠。
兩人有了孩子後,他更是沉穩了幾分,頭也不回地朝著好丈夫,好父親的方向發展。
這一切改變的前提是溫相思陪在他身邊,這個小女人柔弱美麗,還很嬌氣,卻能穩穩地成為顧霆鈞生命長河裡的錨點。
她人一走,顧霆鈞遭受的反噬幾乎是成倍的,他比少年時期更渴望暴力和血腥,要不是還知道自己當了父親,他差點兒重回遙遠的地下拳場。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有人綁架了溫相思,瘋了一般在a國各勢力的地盤折騰,找了許久沒動靜,這才終於承認,她拋下自己和兒子離開了。
顧霆鈞是人不是神,a國和華國加起來大得無邊無際,溫相思的身份還特意隱藏過,他找人的路線完全偏了,遲遲沒有好消息傳來。
溫相思離開後好多個崩潰的時刻顧霆鈞都是靠著酒精和尼古丁熬過來的。
他不碰d。
前二十多年所有的認知和信仰不允許他碰,他也不願等再相見的時候自己成了溫相思避之不及的人。
他還是想帶著兒子回到她身邊,堂堂正正把她搶回來。
前幾年很不好過,他逐漸開始接觸紅酒,各種各樣的都喝過,羅曼尼·康帝,拉菲古堡,penfodsgrange,opus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