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珩很清楚,年年跟誰做親子鑒定都不能跟沈宛做。
這幾年,溫相思對他們父子累積的失望足夠多了,要是知道年年還要跟沈宛做鑒定,她可能真的徹底寒了心。
沈宛苦笑,她抬頭看向周司珩,眼神遲遲不聚焦,聲音沙啞,
“嗬,我霸占她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
從回國後,沈宛的情緒繃著太久,早晚要出事。
今晚她又從周司珩的態度裡察覺到他對溫相思的在乎,更是瞬間被不安淹沒。
沈宛在周司珩的庇護下當了好些年的菟絲花,要被連根斬除的這一刻她沒有任何力量,床上睡熟的年年似乎又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沈宛以前還總騙自己,周司珩要跟她分開是為了周老爺子的身體,為了周氏的形象,為了給年年一個完整的家……
總之為了所有人都不可能是為了溫相思。
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周司珩不喜歡溫相思,溫相思更不喜歡周司珩。
可結果呢?
周司珩的種種言行都表明,他是真心想回到溫相思身邊,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那種。
他自己曾經嗤之以鼻,隨手拋棄的,如今又成了他的求而不得。
沈宛問周司珩要孩子,周司珩給不了,這件事是他對不起沈宛。
可他們這輩子就隻能到這兒了。
正當兩人僵持的時候,在外麵等待的靳喆突然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未掛斷的手機:
“……周總,我們有一批貨被查出來是贗品,有消費者劣質金屬過敏,已經住進醫院了。”
靳喆這幾年曆練出來了,再大的事情都能保持冷靜。
周司珩聽他簡單說完情況,神情嚴肅下來。
贗品這件事必須好好處理,一不小心他們周氏苦心經營多年的品牌信譽可能瞬間崩塌。
要知道,高端客戶對信譽極度敏感,“假貨”、“騙子”這樣的標簽一旦貼上基本上就很難撕掉了。
不僅現有客戶大量流失,潛在客戶避而遠之,甚至嚴重些可能還會被行業除名。
周司珩立即接過電話,有條不紊告訴對麵的王海洋,
“……海洋,通知公關部,立即發布相關聲明,在事實未完全清晰前,不要隨意承諾或推卸責任。
“立即停止銷售,全麵下架封存涉事產品,成立危機處理小組,徹查贗品來源。”
“立馬派人去醫院,做好受害者的安撫工作。”
……
周司珩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他要立刻回雲城主持大局,做完這一切,周司珩朝外麵喊了一聲,
“劉媽,劉媽,給年年收拾行李,我們這就回去。”
劉媽正在外麵聽小兩口吵架,聽得正入迷呢,突然沒了動靜,她還挺遺憾。
聽到周司珩的聲音後劉媽匆匆忙忙過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幾人的眼神中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看周司珩的表情沈宛就知道情況可能不太好,她收拾好情緒,又恢複了那個溫婉得體的解語花形象,趕緊過來告訴周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