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穀衛民,還捧著錢票傻樂。
根本想象不到,接下來的幾天,會在親娘的鞭策下,學習如何照顧文樂儀。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推移,飯菜的餘香消失殆儘,隻剩下一些殘羹剩菜。
等到夕陽最後一抹餘輝消失殆儘,萬家燈火已然亮起,衛穀餘這才踏著夜色趕回家。
他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自從衛明理調職以後,那些同事就開始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
原先有人在上頭罩著,他混日子就行。可以把大部分精力都傾注到,替彆人牽線搭橋倒買倒賣上。
現在背後沒有靠山罩著,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辦事員。還因為工作年限短,級彆處於財務辦公室的最末端。
職場霸淩雖遲但到,這下衛穀餘可算體會到了新人待遇。
不僅要忙活分內的工作,還要承受明裡暗裡的擠兌刁難。
好在他心性還算堅韌,行事謹慎周全,不僅沒有被抓住半分錯處,還能不動聲色的反擊回去。
等這些同事意識到他不好惹,這才換了一副嘴臉,勉強消停下來。
衛穀餘靠自身的本事立住腳,沒有淪為任人欺壓的最底層。
如今每天忙完工作,才有空餘時間忙活自己的事情,幾乎都要等到摸黑才能回家。
這會其他人吃過飯都回了屋,隻留穀衛民一個人還坐那兒沒動。
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容,剛把錢票揣進兜裡,正準備收拾碗筷。
聽見院門處的響動,立馬抬眼望過去。瞧見熟悉的身影,當即眼睛一亮,揮手招呼衛穀餘:
“五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衛穀餘聽見聲音,調轉腳步方向,朝弟弟這邊走來。沒想到剛一靠近,就被甩鍋。
“哼,你一天天的不著家,今天罰你收拾桌子洗碗。”
這訓斥的口吻,倒不像是弟弟能對哥哥說的話,更像是長輩在吩咐小輩。
穀衛民說完,就像腳下踩了風火輪一樣,著急忙慌的向往外躥。
心裡美滋滋的打著小算盤,以為這樣就能套路住五哥,把家務活順利推卸出去。
兜裡那失而複得的錢票,都還沒捂熱,他要回屋裡好好稀罕一番。
衛穀餘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原本他並不打理會弟弟這點小心思,可這小子有點陰招全往他身上使。顯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有勇氣爬到他頭頂上蹦噠。
穀衛民這下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衛穀餘反手從口袋裡,抽出鼓鼓囊囊的信封,裡麵是他特意找人兌換的魔都本地票據。
信封的封口處敞開著,隱約露出花花綠綠的花紋,那是票據獨有的顏色印記。
衛穀餘輕咳一聲,也不多話。隻用大拇指去刮蹭票據邊緣,讓嶄新挺括的紙張,發出清脆的沙沙聲。
穀衛民在與五哥擦肩而過時,餘光瞥見熟悉的花紋,仿佛接收到雷達預警信號,硬生生刹住腳。
轉過身,盯著那厚厚的一遝票據,震驚得眼睛都差點掉出來。
不可置信看向衛穀餘,拔高聲調質疑道:“五哥,這是啥呀?”
不會真是票據吧?這麼一大堆,難不成是貪汙了廠子裡的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