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四年時光過去,曾經幼小的孩子逐漸長大。曾經還在念書的少年也邁入了複雜的社會。
隨著時間流逝,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鄉下成立了公社,實行起“全民所有製”原本養的大型牲畜都要上交集體,原來按人頭分下來的田地再次收歸生產隊所有。
這下還在鄉下的穀家眾人慌了神,老二家裡養的豬羊,老三家裡養的牛,這都要上交歸公。就連原本養殖的雞鴨都被限製了數量,超出的一律上交。
而且所有人都要下地乾活,按勞動所得工分來換取糧食。他們再想像從前一樣窩在家裡享清福,那是不可能的了。
因著做飯的家夥事兒都捐了出去,穀家眾人也隨大溜吃起了“大鍋飯”。
穀老爹看著這妖風刮過一陣又一陣,那是心驚膽戰夜不能寐。事情進展的太快,他已經猜不透前路最終會去向何方。
從前經曆過饑荒戰亂,穀老爹是真的是餓怕了,後來又經曆過幾次錢幣貶值,他深刻體會到,什麼東西都沒有糧食金貴。穿金戴銀再如何風光,也不如吃進肚子裡頭實在。
所以當聽說要把糧食上交,全村一起吃大鍋飯,穀老爹就覺得心裡發慌。連夜把糧食整理好,分成好幾份藏在不同的地方。
家裡的地窖原本被塞得滿滿當當,幾個兒子的房裡,也都有挖出能藏糧食的地方。穀老爹把地窖裡搬空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拿去上交。
這穀家存量的三分之一,已經不算少數,那分量在村子裡頭都算得上是拔尖兒。畢竟大家夥都知道他家條件好,若是拿出來的糧食太少,怎麼著也說不過去。
家畜要上交,像牛這種能乾活的指定是舍不得宰掉,其餘的雞鴨豬羊通通殺一半交一半。殺掉的抓緊時間熏曬弄成乾貨,分批送去城裡的女兒家。
緊接著穀家又馬不停蹄開始分家,穀老爹力壓所有人的異議,強製把前頭三個兒子分了出去。
有那好事兒的鄰居多嘴來問,穀老爹回答得義正言辭滴水不漏。
“如今生活過得好,我也不用再擔心家裡這幾個憨貨吃不飽飯,所以就尋思著樹大分枝,把已經成婚的這幾個大的給分出去。以後兒生孫,孫生重孫,這家裡頭也裝不下呀,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這話聽得鄰居直撇嘴。
誰信呐!那孫子都沒有個桌子腿高,這就計算上重孫子啦?這穀老頭還真是滿嘴跑火車,嘴裡沒一句實在話!
可人家不願意說,他身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又不好追著不放,隻能在躲在背後編排幾句。造謠穀家肯定是兄弟不和子女不孝。仿佛彆人家也有本難念的經,就能讓他的心裡平衡幾分。
對於彆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穀老爹不以為意。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嘴長在彆人身上,他又不能拿膠水去給人嘴巴糊上。
現在的重點是建房子,房子多才有地方藏東西。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凡事提前做好壞的打算,才能做到臨危不亂。
在每個兒子的新房裡,都私下挖了個地窖。穀老爹將糧食裝進缸裡,表麵再用油紙包上,整個缸口再用泥巴糊上。這樣便算是真空儲存,能讓糧食存放得久一些。
因著分到這些糧食,幾個兒媳婦才沒鬨起來,老老實實的聽從公爹安排,搬到新家裡頭住著。
果然,事態發展沒有出乎穀老爹的預料,大鍋飯也沒能堅持多久。很快大家又恢複到回家吃自己的狀態。
穀老爹得意的昂著腦袋叼著煙杆,對幾個兒子炫耀道:
“若不是我有遠見,早早吩咐你們做好準備,你們這幾個就隻會跟那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果然,這家沒我得散!”
幾個兒子兒媳也都低下頭乖順的聽訓,難得沒人反駁。畢竟這話說的確實沒錯,若非公爹當初強硬把家分了,如今指不定是哪般光景呢。
畢竟誰還沒有娘家,誰還沒有幾門親戚。若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妯娌之間定會攀比著淘婆家糧食補貼娘家,生怕自己吃了一點虧。
反倒是如今分家單過,可沒人願意從自己嘴裡省糧食去接濟親戚,最多給親爹親娘送去一些表表孝心。想要再多那就甭想了,畢竟他們這剛分家出來,手裡頭也不寬裕。
穀老爹把糟心兒子都攆出去之後,這下放開了折騰也沒人管。
穀老五也不消停,整日泡裡在大山裡撒歡兒。隔三差五就弄些野味回來,一家人私下裡弄熟了吃,有那多餘的就處理好晾乾存著。如今山上的獵物也是共有財產,打到那也是要拿去充公的。
像他這種私下偷偷喂進自己嘴裡的,都屬於是薅社會主義羊毛。若是被有些人舉報上去,也是要被批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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