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三人嬉笑打鬨,氣氛這才活躍起來。穀衛盈也暫且將煩惱丟到一邊,沉浸在與小弟鬥嘴的快樂之中。
院外祁季將行李擺在地上,在大門口來回踱步,幾次想要上去敲門,卻總是猶豫著躊躇不前。
在心裡不斷打著腹稿,想象著門開之後該如何表現。
今早,他睡醒後思考許久。昨天王奶奶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影響了他的情緒。
先前那些沒緣由的衝動,讓祁季既陌生又抗拒。他總會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單純的見色起意。生怕因為沒有戀愛經驗,錯將欣賞與愛慕混為一談。
祁季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一時衝動,還是真的下定了決心。
但這一切又需要時間來證明,他不願窩在家裡冥思苦想,那得猴年馬月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萬一最後想明白了,轉頭發現姑娘早已另嫁他人怎麼辦?
那樣的場景,光是想象就足夠糟心。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他也不想等走到生命儘頭,才後悔當初沒有衝動一把。
人這一輩子,想要的就該去爭取,畏縮不前,隻會錯失良機。
祁季在心裡盤算許久,還是覺得拉近距離多相處,才最為穩妥。
於是決定搬去衛家租房,住的離穀衛盈更近一些。
想通之後,祁季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莫名的喜悅充斥全身,心臟跳動的格外劇烈,“咚咚咚”的節奏歡快有力,像是激動得要跳出胸腔。
祁季捂著胸口,不解的喃喃自語道:“奇怪,心怎麼跳的這麼快?”仿佛有另一個人寄居在心底,操控著他的身體。
可他不信鬼神之說,隻當一切都是因為太過激動而出現的幻覺。
隨即很快將此事拋擲腦後,轉身麻利收拾起常用的行李。
一邊收拾,一邊用冠冕堂皇的借口來安慰自己。
住的近些,這樣也是為了保障穀衛盈的安全,免得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又不慎卷進麻煩事裡。
有他在一旁盯著,總能幫忙規避些風險。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搬進去不久,就撞到一條主動上鉤的魚。
祁季思忖著,這樣近距離接觸目標,更容易理清自己的內心。
若隻是貪花好色,那看久了自然會脫敏。畢竟再美的皮囊,到最後也隻是紅顏枯骨。
若是自己真的動心到無可自拔,那也能借此機會培養出感情。等到小丫頭年歲合適,自己也方便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樣相處下來,也能夠趁機展現自己,讓對方爹娘近距離考察。
有什麼能比放在眼皮子底下親眼看著,更讓人放心?
就這樣,祁季收拾好行李卷,打電話向上級簡短彙報一聲,就跑去衛家門口蹲守。
直到衛家人都吃過飯,收拾好隨身物品準備去上班,院落大門才緩緩被人推開。
打頭出來的衛明理,撞見有人守在自家門口,嚇得倒退一步。
等看清這人是祁季,更是驚詫不已。待視線瞟到地上放著的行李,這才隱約明白對方的來意。
衛明理心中得意,假惺惺的明知故問道:“你來找我有事兒?”
祁季禮貌的道了聲好,又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衛明理。希望能借此拉近關係,方便等下開口商量事情。
衛明理見他這莽撞又直白的舉動,沒忍住笑出了聲。
剛想伸手去接,抬眸對上祁季那幽深的瞳孔,脊背處陡然竄上一股涼意。
聯想到他平日裡的為人,指尖哆嗦兩下,顫抖著收回手,順帶也收斂了麵上的笑意。
心中不禁懷疑起對方的目的:在廠裡不合群的人,主動向自己示好,這其中會不會存在什麼算計?
隻能說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衛明理時常算計彆人,為防彆人也來算計自己,每每都將將警惕性拉至最高。
隻能說祁季出現的時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