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輝,對在身處陰暗小屋的她來說,仍舊算得上刺眼。
徐優優被閃了一下,刺激出生理性眼淚。好在這些淚水,將眼球表麵糊著的分泌物,及時衝刷乾淨,這才讓視力完全恢複清晰。
對上穀衛盈嫌棄的目光,徐優優艱難的張嘴求助:“求求你,給我一杯水。”
三天不吃飯沒什麼大問題,可一整天滴水未進,這著實要了她半條小命。
徐優優嘴唇起皮,口腔乾燥,甚至連一絲唾液都無。喉嚨到胃裡更是火燒火燎,急需一杯甘霖來緩解這些症狀。
穀衛盈站在門口,小手捂住口鼻。
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頂著徐優優期待的目光,顫顫巍巍的抬起腳,踏進這臭氣熏天的屋子裡。
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嘔吐物,走到炕邊定定的望著她。
徐優優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給自己倒水,還用這樣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自己?
按理來說,姑娘家最是心軟。沒見過社會陰暗麵的小丫頭,應該有過剩的同情心才對。
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讓徐優優心肝顫了顫,不安的挪動身體,小心翼翼的開口表明身份:
“我是和你流著同樣血的親姐姐,當初在醫院裡被人調包,在鄉下苦熬了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才找回家跟你們團聚。”
徐優優本以為這樣能求得一線生機,沒想到穀衛盈嗤笑一聲,不屑道:“
那又怎樣?”
親姐妹?真是笑話!
就算在同一屋簷下長大的親姐妹,都可能因為某些原因鬥成烏眼雞。
對於這種沒有相處過,還打算來迫害自己的親姐妹,穀衛盈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她來就是為了痛打落水狗,順便堵住徐優優的嘴。
若不是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會惹人懷疑,她都想將對方收進空間當勞力。還是係統在一旁耐心分析,穀衛盈才壓下衝動謹慎行事。
徐優優也想不到,自己差一點就要過上與世隔絕的田園生活。
穀衛盈雙手抱臂,淡淡的斜睨她一眼,不屑的反駁道:
“你有證據嗎?是想憑一張相似的臉,還是想靠那封似是而非的信?單憑一張嘴,說出去有人信嗎?”
見徐優優愣怔片刻,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穀衛盈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淡淡的警告道:
“在外說話小心點,胡言亂語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身後牽扯的那幫人,若是不小心抖落出去,怕是最好的結果,也是發配去大西北勞改。”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有很大概率要被送去吃花生米。
徐優優隻覺渾身發冷,眼裡有難以遏製的慌亂。艱難的點點頭,看到對方露出滿意的表情離去,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自己的殺手鐧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這哪裡是什麼傻白甜,這明明是披著羊皮的狼崽子。
小說誤我!
隨即轉念一想:也對,混跡在惡人堆裡長大的小姑娘,耳濡目染之下,又怎麼可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應該是扮豬吃老虎才合理。
穀衛盈出了門,聽到係統的吹捧誇讚,開心得直蹦噠,周身都透著一股傻麅子氣息。
其實徐優優看過的小說沒出錯,書裡描寫的是全員都沒有獲得機遇的那一世。而這一世,許多事情早就發生改變,隻是她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而已。
穀衛盈剛才表情語氣,甚至一舉一動,都在模仿親娘穀翠玲。
就連說出的話,都是按照係統指導,在心裡提前演練過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