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的楊德逸也不尷尬,淡定端起茶盞湊到嘴邊,順其自然的垂下眼眸,避開小丫頭嘲諷的視線。
穀老五見外甥女不答話,臉上寫滿了焦急。連聲催促道:
“乖寶,彆怕,有什麼事說出來,小舅舅想法子給你解決。”
穀衛盈斜睨了眼賴著不走的楊德逸。隨即踮起腳湊到小舅舅耳朵邊,低聲道:
“我找到那個姑娘了,她現在就在我們家,小舅舅想個法子把她送走唄。”
雖然說話聲量不大,但屋子就這麼大,不算遠的距離,旁人還是能一字不落聽清。
楊德逸耳朵動了動,聽到這話,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去。
心道:“這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插上一手。隻是膽子雖大心卻不細,同時也高估了她小舅舅的能力。這種臟事也敢交給穀老五,真不怕弄出點差錯害人害己。”
其實穀衛盈心裡的想法很簡單,她知道小舅舅辦事不靠譜,想要做到滴水不漏還是得靠楊德逸。
隻是她也摸清了對方的性子,這人顯然做不到袖手旁觀,肯定會上趕著幫忙。
借著小舅舅的關係給楊德逸下套,穀衛盈半點都不覺得虧心。
畢竟上輩子對方可是欠了她一條命,利滾利算下來,這輩子當牛做馬都彆想還清。
穀老五那直線思維,顯然想不到這麼多。就算有人當麵拆穿穀衛盈,他都不會相信。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必定是哪哪都順眼,半點挑不出毛病。
甥舅倆湊在一塊,嘀嘀咕咕好半天,也沒能研究出個周詳的計劃。幾乎是小舅舅說一句,穀衛盈就立馬挑出個毛病。
穀老五擰眉思忖半晌,最後不出意料,偏過頭,求救似的看向好兄弟。
楊德逸感受到飄過來的視線,抬眸望過去,恰好撞見穀衛盈臉上得逞的笑意。
意識到自己被人當麵算計,想笑又笑不出來。
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這丫頭肚子裡憋不住壞水,但凡琢磨出點陰招,就往自己身上使,這怎麼不算是另類的重視。
儘管清楚穀衛盈的算計,楊德逸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在心底裡勸服自己:
就當是能者多勞吧!總不能因為一時置氣,真撒手把人丟開不管。等他們捅出簍子再去擦屁股,想必要要付出更大的精力。
楊德逸沒有理會穀老五的嬉皮笑臉,而是將目光落在穀衛盈身上。
沉著臉,眉眼冷凝,鄭重其事的問道:
“我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並不想追根究底。但你要清楚,送走一個人可不是件小事。萬一中間出了什麼紕漏,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你要想清楚,是隻想把人送走,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
畢竟“送走”二字,就有雙重意思。
或生或死!
若是一勞永逸反倒沒那麼多麻煩,要是將一個大活人折騰來折騰去,反倒增加了許多不確定性。
穀衛盈觸及到對方眼中的質疑,跟炸毛似的小貓一般,梗著脖子叫囂道:
“關你屁事,我找小舅舅幫忙又沒找你。”
道理她都懂,也知道對方是在關心。隻是見不慣楊德逸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好似是在蔑視自己和小舅舅的智商。
楊德逸不明白她的小心思,蹙眉沉聲道:
“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難道老五做事我還能冷眼旁觀?”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穀衛盈,擺出一副你心知肚明的表情。
被看穿算盤的穀衛盈,絲毫沒有自我反省。反而轉了轉眼珠子,故意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