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發生的騷亂,衛家人漠不關心。
家裡莫名其妙少了一個人,大家也都默契的沒有提起。
徐優優來去匆匆,僅在衛家撲騰出一朵浪花,便很快消失在茫茫無際的人海。
不僅沒能得到預想中的收獲,反而因此失去係統,帶著一身傷病變成啞巴,落魄的被遣送回原籍。
回去後大概率也過不上好日子,後續還要接受當地批評教育。畢竟她屬於逃避勞動的黑五類,沒有按照正規流程開具介紹信。
其他人的生活依舊沒受到影響,平靜的和從前一樣。
哪怕多了祁季這個外人,也沒能在衛家掀起波瀾。
畢竟他情緒內斂為人低調,除了麵對穀衛盈會偶爾失控,在其他人麵前一向存在感不高。
而且祁季時常早出晚歸,平日裡極少跟衛家人碰麵,以至於家裡有他沒他都沒什麼區彆。
至於遲安安帶著孩子回娘家這件事,也沒人多嘴去追問緣由。
就連唯一嘴欠,且好奇心旺盛的穀衛民。看在家務被二姐承包,替自己減輕負擔的份上,也識趣兒的沒吭聲。
衛明理和衛穀餘這對父子,本就不是好管閒事的性子,對這些個雞毛蒜皮更是漠不關心。
最近兩人心裡都存著事兒,更是低調的仿佛隱形人,自然不會在這些家長裡短上浪費精力。
倒是穀衛盈對此好奇不已。
畢竟在前世記憶裡,二姐歸家應是在離婚之後。
不過自打四歲那年覺醒之後,現實早就與記憶裡的發展相距甚遠,再去糾結這些細枝末節也沒什麼意義。
而且她本就跟二姐感情不深,著實沒必要上趕著套近乎。說不準遲安安見到還會誤會她居心不良,當她是打著關心的名義來看笑話。
穀翠玲則是見多識廣,大概掃一眼麵部表情,就能將對方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
至於這個二女兒歸家的原因,她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不外乎是跟婆家鬨了矛盾,跑回娘家來躲清閒。
這種事情她在公會見得多了,一點都不覺得稀奇。
不過既然在外樹立了寵愛閨女的人設,當初還承諾過會在娘家為她留一間房。穀翠玲也不會自打嘴巴,將遲安安轟出門去。
反倒是遲安安這次回來改變不少,渾身透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滄桑,眼底更是有種看破世事後的麻木。
不同於小時候的唯唯諾諾,也不像出嫁前那般性格極端。
待人多了幾分虛偽的熱情,處事也變得更加圓滑,與曾經的性情大相徑庭。
就連做家務也不再喪喪著臉,而是笑容滿麵的搶著乾。
隻是這笑意不達眼底,總有種說不出的彆扭,讓人看見莫名瘮得慌。
穀衛盈時不時就貓在暗處偷偷觀察,然後回到房間跟係統嘀嘀咕咕,分析遲安安言行舉止背後所隱藏的深意。
今兒個更是莫名其妙,穀衛盈剛下班到家,就見二姐迎了上來,手裡提著網兜,不由分說就往她懷裡塞,說是食品廠發下來的福利,讓她不要客氣。
麵對二姐突如其來的禮物討好,還擺出推心置腹的架勢,似是想要拉她坐下來暢談。
穀衛盈下意識心生警惕,擺擺手抗拒的躲回屋裡。
動作麻利的栓上門,轉身拍著胸脯順氣,疑惑不解的感歎道:
“今兒個二姐竟然無緣無故送我禮物,這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