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關懷,讓肖龐玲中斷回憶,意識逐漸回籠,從記憶中抽離。
慢慢止住了哭泣,那雙紅腫的眼睛,卻難掩其中憤恨。
對上發小關切的麵龐,肖龐玲心中一暖。勉強打起精神為自己辯解,像是在尋求認同。
“盈盈你是知道的,當初我二嫂找人把我拐走,我都沒有找她算賬。在痛苦中反複掙紮,最後還是選擇咽下委屈,沒有把事情鬨大。
我好不容易勸說自己放下,以為遠遠分開不跟她計較,就能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說著說著,肖龐玲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結果她蹬鼻子上臉,把我當軟包子任意拿捏。你們都想象不到我二嫂有多會演,我隻是不搭理,她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抱著肚子哀聲叫痛。”
“那般拙劣的演技,卻把我爹娘他們耍得團團轉,不分青紅皂白先把我指責一通。
他們明明是我血脈相連的至親,卻一個個都站到我二嫂那邊,圍著她噓寒問暖。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把我一個人摒棄在外,像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說著,肖龐玲本就紅腫的眼睛,再度溢滿淚水,抽泣兩聲,哽咽道:
“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大不了我什麼都不要,把家人全都讓給她。可她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要讓她弟弟來糟蹋我。”
先前那場圍追堵截,直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想到對方一旦得逞,自己與喬斌便再無可能,肖龐玲心裡就難過得不行。
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眼淚順著臉頰,淌成小水流,像是壞掉的水龍頭。
滿心以為避開二嫂,父親和哥哥就會如同先前一樣,為她撐腰主持公道。可這一絲希望,最終卻淪為奢望。
今天來國營飯店,恰巧跟二嫂撞個正著。
還不等肖龐玲開口道明來意,對方就先叉腰指著她的鼻子怒罵,不僅臟話連篇說她好高騖遠。
還汙蔑她不知廉恥,對弟弟的子孫根用力過猛,害得人現在躺在床上下不來。
這話雖與事實結果相差不大,但掐頭去尾刻意忽略過程,就會引導眾人聯想出歧義。
果然,一切不出肖龐玲所料。
聽聞二嫂的說辭,周圍那些熟悉的麵孔也紛紛變臉。
一個個眉頭緊皺,臉上滿是對她的不認同。全都站在二嫂那邊,打著關心的旗號,對她陰陽怪氣說著風涼話。
嘲諷聲接連不斷,如同一個個響亮的耳光,掄到肖龐玲臉上。
父親和哥哥都在當場,雖然沒有附和那些辱罵,但也沒有製止二嫂口出惡言,那時肖龐玲的心就涼了半截。
這兩不相幫的做派,看似公平,卻讓她絕望到近乎窒息。
肖龐玲試圖辯解,向那些不明就裡的人闡述事實。可二嫂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頻頻出言打斷。
那尖銳的嗓音,幾乎能夠刺破耳膜,吵得人心煩意亂。
在場眾人不敢招惹孕婦,隻好把矛頭都指向孤立無援的肖龐玲,要她向二嫂道歉服軟。
肖龐玲當即冷著臉,隨後轉身就走。心裡想著,惹不起總能躲得起。
可二嫂還是不肯放過她。
見道德綁架沒有用,不顧自己的大肚子,直接衝上來攔住她,更是率先動手推搡。
肖龐玲不過是掙紮了兩下,說了句難聽話,二嫂就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
似乎沒想到懦弱的小姑子竟敢頂嘴,高高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