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衛盈心裡有了計劃,先是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隨後順著話茬,一本正經的逗趣:
“確實!娘這次可真是看走了眼,哪能把這種重任交到你手裡。
你能顧好自己,不被人販子拐走,就該謝天謝地,哪還能有餘力照顧一個小丫頭。”
這話明著是認同,實則暗藏貶低。
像穀衛民這種半大小子,最是大男子主義爆棚的年紀,哪裡能受得了這種激將法。
果然,穀衛民聽後心裡滿是不服氣。
梗著脖子,就打算開口爭辯。對上姐姐眼裡的戲謔,穀衛民當即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抿唇不吭聲。
有些話他說出來自嘲可以,但被至親認定為能力不足,他那一身反骨就刺撓得不行。
穀衛民雖然性子有些憨直,但又不是智商不夠用。
靜下心來,翻來覆去仔細琢磨這話,很快便反應過來姐姐的小心思。
氣呼呼的彆開臉哼了一聲,在對麵看不見的角度,悄咪咪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明著挖坑等他往裡跳呢嘛!
穀衛民越想越氣,可心裡又止不住泛起嘀咕,想要否定先前的猜想。
“這會不會是誤會?怎麼能毫無根據就胡亂猜疑。”
想起姐姐往日的關懷照顧,穀衛民忍不住唾棄自己“沒良心”。
隨後又悄悄抬眼,偷瞄一眼穀衛盈。
瞥見她臉上毫不遮掩的笑意,心又往下沉了沉。愈發認定自己猜的沒錯,這就是個赤裸裸的圈套。
小臉立馬垮下來,眼裡滿是控訴。
“哼!你這個偏心眼,就知道向著娘,一點都不知道愛護弟弟。”
那般直白的眼神,穀衛盈幾乎毫不費力就能讀懂。
發覺自己的小心思被弟弟看穿,穀衛盈沒有半分慌張,依舊是笑吟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穀衛民氣得乾瞪眼,若不是血脈壓製早已深入骨髓,他怕是早就大著膽子吐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敢偷偷用眼神傳達不滿。
穀衛盈見他氣鼓鼓的模樣,順手在臉上掐了一把。
隨後不等弟弟跳腳,立馬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穀衛盈深諳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規律,穀衛民這隻小猴子,壓根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果然不出所料,這顆甜棗還沒吃進嘴裡,穀衛民這個見錢眼開的小財迷,就已經怒氣全消。
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之前的頹廢陰鬱一掃而空,變得精神抖擻,眼珠子鋥亮。
目光隨著票據來回晃,視線一刻都不願挪開。時不時咽口唾沫,像是見到肉骨頭的狗狗一樣。
穀衛盈嘖嘖兩聲,心裡忍不住暗爽。
果然,隻要錢到位,所有心病全乾廢。
這時,穀翠玲在門外喊了一嗓子:“飯好了,出來吃飯。”
穀衛盈聽到動靜,立馬轉身就要往外走,穀衛民哪能眼睜睜看著錢票溜掉。
立馬從炕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衝上前,攥住穀衛盈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眼裡的渴望幾乎要凝成實質,若是再拖下去吊著胃口,怕是眼珠子都能變成金錢的符號。
穀衛盈也不逗他,痛快的把錢票遞過去。
“這裡麵有一部分,是小舅舅特意為你準備的紅包,這些票據也都是全國通用,你千萬要仔細收好,到時候弄丟了可沒地兒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