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衛民還想追問原因,可惜五哥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完這些也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整個家裡,隻剩下文樂儀跟他大眼瞪小眼。
穀衛民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他原本還想著今兒個出去得瑟一圈,結果親娘塞給他個拖油瓶,害得他哪都不能去。
穀衛民心氣不順,瞥了眼縮成一團的文樂儀,故意湊上前,張牙舞爪的嚇唬人:
“我可沒那麼多閒心管你,你給我老實著點,千萬彆惹出什麼麻煩,不然…不然我就打你屁股。”
文樂儀呆呆的望著他,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連眼神波動都沒有,像一尊沒有情緒的泥塑娃娃。
穀衛民沒有看到預想中的畏懼,壓下心中不滿,嫌棄的撇撇嘴,小聲嘀咕道:
“要不是看在老校長的份上,我才不要管你。”
雖然嘴上說的不近人情,但穀衛民也隻是嘴上逞能。實際還是兢兢業業,擔負起照顧小丫頭的重任。
生怕自己照顧不周,導致對方出現問題,目光時時刻刻盯著環繞在文樂儀周圍。
人家小丫頭雖然有自閉症,但經過爺奶的針對性訓練,基本的生理問題都能自行解決。
偏偏穀衛民不這麼想,他不明白什麼叫自閉症,將這種情況歸類為腦子有問題。
聽到稚嫩的嗓音說:“我要入廁。”
穀衛民立馬學著親娘昨天那樣,遞上洗淨的痰盂當便桶,還熱心腸的守在旁邊等著幫忙。
文樂儀也習慣了被這樣對待,神情自若的伸手準備去解褲腰帶。
穀衛民這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當時臉都綠了,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
心裡頭罵罵咧咧:這小丫頭片子,怎麼能如此不見外?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彆?
眼見著褲帶最後一道扣子解開,穀衛民驚呼出聲:“住手。”因情緒過度緊張,嗓音都有些劈叉。
可文樂儀動作沒停,依舊我行我素,眼瞅著倆手搭在褲腰上要往下推。
穀衛民隻得迅速背過身去,腳步踉蹌落荒而逃。
出了門,暗道一聲:“好險,幸虧躲得快。”雖然先前什麼都沒看見,但穀衛民心裡卻老大不得勁。
這要是看著點什麼不該看的,被人知道,那他豈不是要為此負責,後半輩子都被套牢?
娶妻意味著,錢財要分出去一半。這對穀衛民來說,簡直就是恐怖故事,光是想想都令他心塞不已。
穀衛民很想撂挑子不乾,可家裡除他以外沒有活人。總不能真撒開手不管,放任小丫頭自己照顧自己。
隨即閉上眼睛默念:“不氣不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可這顯然沒用,大道理並不能說服自己,穀衛民氣得直捶牆。
最後也隻能認命,在接下來的小半天,繼續捏著鼻子當老媽子。
穀衛民耷拉著眉眼生悶氣,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勢,離文樂儀能有八丈遠。
直到穀翠玲帶著閨女下班回來,他都還沉浸在鬱悶的情緒裡,久久無法抽離。
看見小兒子蹲在地上,揪著草根小臉皺成苦瓜,家裡也沒有飯菜的香氣。
穀翠玲忍不住蹙眉問詢:“你蹲這乾嘛呢?都多大了,還擱那蹲地上摳草玩。”
說著,看了眼坐在旁邊石凳上的文樂儀,立馬換了副溫和的表情,柔聲關懷道:
“樂儀今天沒事兒吧。”
穀衛民感受到區彆對待,憋了滿腹怨氣,偷摸瞪了親娘一眼,憤憤不平的嚷嚷道:
“她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事,我這問題才大了去了。
您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七歲不同席?讓我這老爺們照顧她,您覺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