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跟著江濤在醫院各個大樓中穿梭。
“你要帶我去哪兒?”張智問。
江濤沒說話,卻越走越快,身子也歪的越來越厲害,但他一直努力的保持著平衡,似乎早就習慣這個動作。
最後,他們停在醫院住院樓後的空地上,周圍沒有一個人。
張智注視著他的背影,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江濤轉過身,張智馬上低下頭。
“是不是你做的?”江濤的聲音冰冷,眼神也如淬了寒冰般充滿壓迫。
“你在說什麼?”
張智的聲音低沉,似乎帶著不可置信。
“昨天你要了店裡的鑰匙,自己開車回去,不讓人陪。店裡的玻璃、門都沒有被破壞,隻有有鑰匙的人才能做到。
你的快遞裡是什麼東西,昨天說起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一個快遞為什麼那麼緊張?
你回店裡他們都不知道,我也沒有告訴警察,你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是,你趕緊告訴煥姐,那個人他要對煥姐不利啊,他是想殺了煥姐,現在聰聰沒了,你再不說就是同夥了。”
“不是我。”
張智語氣有些生硬,依然低著頭不去看江濤,避免與他有任何視線上的交流。
“那個快遞裡到底是什麼?”
“我說了不是我,你愛信不信。”說完他轉身離開。
“張智,”江濤提高聲音,“最好不是你,不然彆怪我。”
“江濤,那天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打死了。”張智像是氣急敗壞了。
“對,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私下來問你,但這不代表我會包庇你,張智,我是在救你啊。”
有一刹那,江濤似乎看到張智的身體晃了一下。
第二天,聰聰的遺體被拉到殯儀館,他們沒有通知任何人,但還是決定按照規矩,三天出殯。
洗車店周圍的鄰居陸陸續續來了,陳航、還有安保基地的總教練、沐氏集團車隊的幾個司機,他們憑吊後,留下封包便離開了。
大多數人葉煥都不認識,她在角落裡安靜的站著,無悲無喜的看著沈益跟來人寒暄,鐘嚴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她,不去打擾。
中午的時候,林漢來了。
昨天放學高高興興的回去,以為晚上就能搬回洗車店跟大家一起住,結果在陳航那兒聽到這樣的噩耗。
雖然現在溫度不高,但聰聰的遺體沒有放在舉行儀式的告彆廳裡,入殮師要幫他修整一下麵容,然後送到防腐室。
那顆炸彈的威力很大,要不是聰聰撲上去,在場的人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像最前麵的葉煥,恐怕難逃這一劫。
聰聰的胸前被炸的血肉模糊,直接割破了大動脈,人當時就不行了,他們不讓葉煥看,是怕嚇到她,也怕觸景生情,太過傷心。
林漢沒見到聰聰,抱著沈益哭了一場,他雖然隻是個高中生,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大家見麵的機會更少了。
看到像是丟了魂一樣的葉煥,林漢想上去跟她說幾句話,可是沈益拉住了他,但卻什麼也沒說,隻是搖搖頭。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還是淩波提出大家一起去吃飯,說吃過飯後送林漢回學校。
殯儀館附近有幾個專門做素菜的館子,他們隨便找了一家,點了一桌菜,飯桌上大家都無聲的吃著飯。
“明天火化之後的骨灰,你們有什麼想法?要不要去墓園看看?”
葉煥在殯儀館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怕刺激到她,氣氛太壓抑了,淩波找個由頭想支開她。
“還是先由我們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