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聽起來難以置信，但他們都相信是真的，張智雖然心思深沉，但人品卻不壞，這次是有人利用了他的自卑。
張智說他沒有見過黃霖，兩人隻通過一次語音，他的聲音很年輕，但有些失真，黃霖說是因為他的工廠網絡不好。
葉煥沒有糾結這點，這個人誘張智入局，就算張智見過，也不代表就是本人。
而且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還兩說呢。
快遞的發貨地址淩波已經讓人去查，張智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地址離他隻有一省之隔，並不是黃霖說的廣市。
就算廣市真的有這麼一家加工廠，可這種小加工廠何止成千上萬，想要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現在這些問題都不是葉煥該考慮的，她今天隻是為了張智來的。
“一會兒，我們陪你去公安局自首，你要事無巨細的把所有事都跟警察說一遍。”
“要、要去公安局？”
張智臉色慘白，聲音發緊，看著葉煥的眼中帶著畏縮與恐懼。
江濤和沈益看著張智焦急不已，想為他求情，卻欲言又止。
“這個人從半年前就開始謀劃這件事，意圖明顯，就是要把你牽扯進來，而且涉及到一條人命，如果有一天他落網了，供出你做的事，你就是他的共犯。
現在你自己去公安局把事情說清楚還可以算你是自首，是受了他的教唆與慫恿，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為你辯護，爭取最好的結果。”
張智的臉色由白漲的通紅，心如鹿撞，砰砰的跳，七上八下的，如激蕩的湖水般無法平靜。
他無措的抓著懷中的檔案袋，試圖平靜心中的慌亂。
葉煥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咄咄逼人，臉上的悲天憫人讓張智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笑話。
從頭到尾她隻道出了自己做過的事，那些陰暗的心理，因為嫉妒說過的話，從未宣之於口的愛慕，都未曾揭露。
張智知道，葉煥是不屑於拆穿他，她不想破壞他們的感情，而自己的感情對她來說更是漠然置之。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葉煥是個善良但疏離的人，看似對他們親切，實則帶著距離感。
張智絕望的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這場鬨劇終於無疾而終了。
淩波在外麵瞧著他們，幾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起先還有些動作，現在就站著不動了，他心裡不免擔心，早知道剛才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張智站起來，江濤和沈益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他們看看張智，又看看葉煥，全然沒有了主意。
“我去。”張智像是下定了決心。
“現在就去嗎？要不明天去吧，是不是得準備一下。”
他倆的心理更像是英勇就義，吃點好吃的，交代下遺言，慷慨赴死。
“現在就去吧，明天…”
我怕明天就沒勇氣了。
葉煥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彆擔心，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不會為難你的。”
張智看著手裡的東西，猶豫著要不要遞給葉煥。
“給我吧，我會妥善保管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張智慢慢將袋子交到葉煥手中。
院子裡的人都默默的注視著他們，他們三個都不知道外麵有這麼多人。
但看到這些人的時候，也明白了，不管今天張智是什麼態度，葉煥勢必是要把他送到公安局的。
“你送我們一趟吧。”葉煥對淩波說。
幾個人坐上了洗車店的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