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群寧願不吃早餐也要多睡會的年輕人出現在夢竹軒門口,等看到沐三叔的身影便齊齊迎了上去,一時間叔叔、大爺、舅舅、爺爺,各種稱呼此起彼伏,三叔樂得見牙不見眼。
原本十幾二十幾分鐘吃完的早餐硬是吃了快一個小時。
老當益壯、吃嘛嘛香的溢美之詞不絕於耳,眾人的溜須拍馬之心毫不掩飾,更呈攀比之勢。
三叔還要反過來勸他們好好吃飯,這是他吃的最混亂的一個早餐,也是第一次覺得被人捧的好累。
吃過飯大家吵著要去三叔家,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擁著三叔往回走。
沐三叔從上次感冒好了之後就覺得胸悶氣短,岑老看過後診斷是氣血兩虛,給他開了半個月的中藥,喝完之後再去看,根據身體狀況更改藥方。
走到門口正好遇見給三叔送中藥的齊嬸。
“呦,這麼熱鬨呢。”齊嬸笑得一臉慈愛。
大家又是美女又是一枝花的一通亂叫,齊嬸捂著嘴樂。
“嘴這麼甜,晚上給你們加餐。”
“哦~”眾人歡呼。
未多說什麼,兩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神,齊嬸便走了。
三叔喝中藥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雖然隻是日常滋補,但自古以來,大至一國之君,國家領袖,小到一家之主,健康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它對一個家庭、家族乃至一個國家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三叔身後不僅有一個家族還有整個集團,現在他對外聲稱快過年了,要休息一下,給小輩們些鍛煉的機會,就是這樣還時不時有相熟的人上門來探望,借機打探。
那些自知身份夠不上的,隻能私下找熟人打聽,說什麼的都有,關於沐氏的傳聞一時間眾說紛紜,再加上前一段時間酒吧和洗車店的事,股價也是忽上忽下。
這次彭五爺的葬禮,借喪事上門的人不勝枚舉,可以說是門檻差點要被踩爛了,大家借此機會跟三叔說上幾句話,有些人奉上花圈與挽聯便心滿意足的走了。
雖然沐家提前已經說過,不收奠儀,心意帶到就好,收到的花圈和挽聯簡直可以把沐家填平,不過好處就是彭五爺的葬禮極儘哀榮,簡直堪比古代諸侯的薨逝。
連著幾天見了許多人,三叔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想著今天能休息一下,結果還被這些小子纏上了,但他們中間有好些還是三四年前見過,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想到這,三叔打起精神,招呼眾人進屋,又讓齊嬸送來些水果。
“你們自己逛逛,我上樓處理點事兒。”
三叔上樓,所有人頓覺放鬆,沐辰歡更是一副主人家的架勢。
“牆上的這幅畫是去年剛拍的,三爺爺帶我去港市的拍賣行,花了整整一千萬港幣才拍下來,當時就是我替三爺爺舉的牌子。你們不知道,當時他們聽到這個價格,臉上那個羨慕啊…”
“還有這個茶壺,三爺爺拍了兩個,還送了一個給我爺爺,我經常用它喝茶,那真是滿口生香…”
沐辰歡繪聲繪色的講述著自詡的高光時刻,眾人知道他多半是誇大其詞,想顯示自己家與三叔關係好,但誰都不願意做那個出頭的鳥去戳穿他。
聽他吹噓了半天,反反複複就是那幾句話,大家慢慢的向彆墅的其他空間移動,反正三叔說隨便看嘛。
電梯正對著飯桌,走到這裡,一股咖啡的香味飄過來,桌子上有杯子、盤子、叉子,應該是有人剛剛吃過早餐吧,大家想。
正想離開時,從廚房走出一個女人,穿著一件不屬於她的、幾乎到腳下的真絲睡袍,手裡拿著一杯咖啡,帶著藍牙耳機,突然看到這麼多人她也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
沐辰歡衝著眼前的人嚷嚷著。
“要你管!”葉煥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又將耳機摘下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