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哥在前麵跟趙誌強攤牌,我帶人抄了他的後院,但是我們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她。
抓一個人問了,也去了她被關的地方,看到窗子被破壞,我們猜想她可能逃出來了。
找到她時,她已經跑上了跨江大橋。我和鋒哥商量,貿然上前,肯定會被當成居心叵測之人,不如等她體力不支昏倒了,我們再把她帶走。
可是她…”
齊宥突然停了下來,一陣唏噓。
鐘嚴立刻緊張起來。
“她怎麼了?”
“她翻過柵欄,跳進了江裡。”
跳江、跳江、跳江…
鐘嚴腦海裡浮現出那天葉煥說的話,割腕、投江、跳樓…
她說她都試過,他以為她是騙韓宏偉才那麼說的,原來是真的。
那樣決絕,她當時必定是萬念俱灰吧。
你該想到的,那身上的傷痕不會是假的,得有多疼啊。
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疼翻湧而來,如潮水般波濤洶湧,纏繞在心間,卡在喉嚨處,無法言說。
九死一生,老天爺都不忍心看她就此隕落吧。
想到她有多少次可能真的丟了性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太可怕了!
他從沒想過葉煥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就像是他的精神支柱,可以不見,但必須存在。
齊宥看著鐘嚴不停發抖,歎了口氣,這對他來說有些殘忍吧,唉。
“鐘嚴,你沒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鐘嚴搖搖頭,葉煥作為親曆者都支撐了下來,難道他連聽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嗎?
“所以,你們救了她。”
“是,鋒哥跟著跳了下去。”
當然,僅僅靠著人力,不可能橫渡整條江,恰好沐家的輪渡碼頭就在附近,他打電話叫了幾輛快艇去接人。
“她真的死過那麼多次?”
鐘嚴問出心底的疑問,他真的不敢相信。
“是的,”齊宥的聲音沉重而嚴肅,“她被救上來後,就被送到醫院搶救,期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在icu住了半個月。
剛轉移到普通病房,她趁人不注意從七樓跳了下去。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被摔死,好在樓下正在施工,她掉在腳手架上,摔斷了兩根肋骨。
吃安眠藥、車禍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不知道她從哪學的,拿了根鐵絲導電,想把自己電死,被人發現不對勁,及時拉了電閘。
鋒哥發現她真的一心求死,想送她去看心理醫生,但她根本不配合。
隻好把她送到了療養院,那裡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她開始絕食,又不肯注射葡萄糖。
所以那段時間都是靠安定讓他她安靜下來,再打些營養液維持身體。
也就半年吧,她開始抗藥,但還裝成在沉睡的樣子,護士走了,就偷溜出去。
也是那次,她差點就死了,幸虧司機開的不是太快,但她還是被拋出去好幾米。
其實我們私下也說,她的命是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