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得靠天才少年瀧駿馳的演技維持了,他求生意識強烈,靈魂飄到冥河時發紅發燙散成千萬片,卻還在拚命聚攏……他在這人世尚有眷戀之人……”關諾隱淡然道。
“瀧駿馳,好耳熟的名字!”司徒歆突然跳起,尖叫“是我孫兒的同學,雖然很不想承認我已經是奶奶了……但是前段時日,聽說他們學校唯一一個十三歲跳級到高一的學霸跳樓了,堪堪十六歲,臨近高考了,竟然去跳樓!他父母該多傷心啊!那可是二十四層高樓啊,有眷戀不舍的人,怎麼還會那麼決絕!我還是忍不住惋惜,也不太清楚什麼原因!古人說,慧極必傷還是有道理的……”
“他的身體支離破碎地躺在水泥地麵靈魂出竅的時候,看到他的媽媽趴在他的屍體上哭得死去活來時,如果有後悔藥可買,他一定會付出任何代價……”
“對頭,人的劣根性嘛,都是失去後才萬分珍惜!可憐的不是他,是活在世上之人,是她肝腸寸斷的媽媽,帶著無限的思念愧疚了了餘生……”
“阿歆,所以這次我給了活著的人一次希望!”
“什麼意思?少主!當然是您考慮得比人家周到多了……就像我有您的庇護,我可以隨心所欲做人,暢所欲言說話,花錢無度,囂張跋扈,不用擔心老不用擔心窮,更不用擔心生老病死,甚至,連自己的壽限,大限之日也了如指掌……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快樂……哈哈哈……”司徒歆免不了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氣質美人的稱號,笑得變形。
關諾隱百無聊賴坐到了一張高轉椅上,接過一個如同畫廊經理,長相知性的女人遞過來的普洱茶,輕抿了一口,回應“謝謝!”
那女人落落大方,應答“為您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用對我那麼客氣……我可以等的……”
司徒歆有點懵,她接過一杯,從江湖而來的她,免不了一頓彩虹屁“畫香、茶香,音樂香,美人香,好一個星瞳畫廊,你是這裡的經理嗎?”
“沒錯,我是甘蜜朵,我會在這裡乾一輩子!儘管才今天開業,我相信星瞳畫廊能在歲月中曆久彌新,經久不衰!我也很感謝關先生把我從黑暗中帶出來,讓我有一縷曙光可以等……”女人侃侃而談,有著堅定的信念一般。
“……說得雲裡霧裡的……”司徒歆打著哈哈,認真問“請問你怎麼稱呼,我們少主也歡迎新鮮的血液加入!”
還未等畫廊經理開腔,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跳了過來,將一個暖手袋放到女人手裡,搶答道“這是我媽媽,你可以叫她蜜蜜姐!我是她女兒瀧英姿,快滿17歲了……”
“嗬嗬,小姑娘,你媽媽名字好甜,你也很活潑可愛!”司徒歆誇讚。
“姐姐,你也長得很美啊!感覺很像一個大明星,啊……你是不老女神司徒歆嗎?”說著說著,瀧英姿突然顛了。
“瀧英姿……很特彆生僻的姓氏……前不久,新聞上有個天才少年瀧駿馳也姓瀧……”司徒歆反複咀嚼這個名字,突然靈光一閃,也瞟到了少女眸中一閃而過的憂傷。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有個弟弟?唔……畢竟那麼有名的少年和事件,已經發酵到明星也知道的地步了嗎?”瀧英姿蹙眉,有些顧及身邊的母親甘蜜朵。
“名字很甜,人生一趟,卻儘是遺憾。如果他還在,也快過十七歲生日了……”甘蜜朵神情幽怨看了眼台上彈琴聽曲的兩姐弟。
瀧英姿想阻止“媽媽這是可以說的嗎?這可是你的心傷!”
“無妨了!有個高人答應我隻要我永遠留在星瞳畫廊工作,他便可以讓我見到你弟弟!”甘蜜朵歎了口氣“他讓我等,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和怎麼個再見法子……就算是大浪淘沙,我也要等那個機會!”
“媽媽,這簡直是癡人說夢好不好?”瀧英姿試圖打破母親的幻想“我和駿馳是龍鳳胎,我與他有心靈感應的。可是,直到他消失在世界的那一瞬間,這奇妙的心靈感應也跟著消失了……媽媽,醒醒吧,弟弟已經死了……不要再困囿在幻想裡……”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扇過去,甘蜜朵也驚詫於自己的突然失手,“英姿,媽媽不是故意的,可是哪怕億萬分之一的概率,媽媽也想駿馳還有機會再回來……嗚嗚……”
“沒事的,媽媽!”瀧英姿轉而安慰“我懂您的意思,您是思念至深……可是,你寄托的願望是玄學……畢竟失去他的遺憾是無法彌補的,所以,我一直不想戳穿你……”
“閉嘴,就算是癔症是瘋了,我也要沉浸其中,我永遠不想醒過來!”甘蜜朵大喝女兒。
“媽媽,我曾經看過《唐山大地震》這個電影,當隻能選一個孩子活的時候,你選的隻會是弟弟,對嗎?如果是,我可以現在消失在你眼前……”瀧英姿歇斯底裡。
如果,她和弟弟同母同胞而出,從小到大,母愛都要明爭暗鬥,即便弟弟已經消散人間,她還是抵不過,倒不如,她從未出現過。
兩滴清淚頃刻甩到甘蜜朵臉上,她沒來得及拂去,隻見女兒瘋狂地往店外衝,正是叛逆的年紀,甘蜜朵清醒過來,正欲追過去,卻隻見女兒瀧英姿兩眼冒星星呆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瀧英姿,你去哪裡?”男人說話平靜如水。
“你認識我?”瀧英姿側目咋舌。聽他講話,看他的眼神…你會忽略他的容貌,他的發型,他的衣著,隻覺得這個人在散發著一種吸引你的光……
無論他說什麼,都有絕對的信服力,即便他也是英俊得無可匹敵。
“你相信平行時空嗎?”
“我……信……”
“你弟弟瀧駿馳沒有死,他隻是去了平行時空。肉體的消亡並非絕對意義的不存在,量子力學表明,人類依然還是由肉體和靈魂組合在一起,就算肉體已經死亡,靈魂也不可能會消亡,而是會尋找另外一個肉體去有效實現人的複活。靈魂不過是周而複始地循環,死亡隻是一種幻覺……而你,想走出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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