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敢正視母親,拓星瞳打哈哈“沒事,天太黑霧蒙蒙的,騎車子過來時沒太注意,被樹杈刮到臉了,沒事的,媽媽……我去給您倒杯水!”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華冰清低低回應,心事重重。
拓星瞳腦子裡也在不間斷回想邢老的事,他留下的遺書在自己口袋還來不及細看,情況複雜,說來又話長,她的一顆心一直惴惴不安!
媽媽身體欠安,不適合跟她談論太多……
自己昏迷之後到底是怎樣安全無虞的?邢老的屍體又不翼而飛,除了左小杏不見蹤跡,兩個壯漢都離奇死亡,甚至都沒留下打鬥的痕跡,真的又是一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救贖,這種不留姓名的風格,除了關諾隱,還有誰呢……
對了,今晚的目的主要是告訴媽媽找到弟弟拓星洲了啊,一時間她的情緒大悲大喜又陷入惆悵——
……還有媽媽這裡也有些異樣,令人心悸的異樣,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止靜姨未歸那麼簡單!
六神無主的拓星瞳想著想著,提著的暖瓶一抖,熱水濺了她一手背,她瞬間清醒一點。
“星瞳,沒被燙到吧?”
“沒事,媽媽,你吃過藥了嗎?”
“……”華冰清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什麼話都沒說,神情淒愴。
“怎麼了?媽媽,您有話直說啊!靜姨她不在嗎?您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了?”
“靜姨她……她從傍晚就不見了……”
“不見了?!”拓星瞳震驚愕然“您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打過了,沒接!”
拓星瞳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那個時候大抵她被邢老的死刺激到,昏了過去吧。
“呃……我沒有聽到……媽媽,我先煲點粥您吃,再去把靜姨找回來……”
“嗯……可是深夜了,密林中飛禽走獸出沒,等天亮再去找吧……”
猶豫再三,拓星瞳應允“那也好,今晚我陪您……”
說著,拓星瞳將一隻淘好了米的砂鍋架到紅泥小火爐上,點燃了木材,瞬間屋子裡暖意洋洋。
“媽媽很開心,我早就期待寶貝女兒能多陪我一些時間!”華冰清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的孩子,似乎是在恨自己殘廢的身軀,不能主動去抱抱她。
“對不起,媽媽,我一直隻想靠自己多掙點錢,給您好生活,卻忘了陪伴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拓星瞳熱淚盈眶,走過去擁住了媽媽,哭得像個小花貓。
“媽媽怎麼會怪我的寶寶呢?記憶裡你才那麼小一個,突然之間出現在我麵前,亭亭玉立……沒有媽媽在的日子裡,媽媽一直在想,我的女兒究竟吃了多少苦拚儘全力長大的!”華冰清愛憐地撫摸著她的發,聞著,嗅著,愛不釋手。
“不苦,不苦,媽媽……那些年我真的活得無憂無慮的,也有個很好的人一直在照顧我……反而是媽媽,您太苦了……”拓星瞳講的是實話,那是自然,因為童年的記憶創傷,以及某人刻意將她記憶封鎖,她的確是活得沒心沒肺。
“是啊,除了期盼看到我的兩個孩子,生無可戀……”華冰清若有似無地望了望自己的身子,搖了搖頭。
因為左小桃這可惡小三的無恥行徑,氣得媽媽中風偏癱,又遭遇火災繼而癱瘓在床十年,如果不是關諾隱的仗義施救,恐怕她們母女早就天人永隔了,想到這,拓星瞳忍不住淚水漣漣——
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不知不覺,母女倆暢聊了好久,心情愉悅了一些,拓星瞳替媽媽拿紙巾擦乾了淚,端了粥過來。
“先喝點小米粥……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