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早朝之後,一條消息在市井間不脛而走。
當今天子答應了齊國使臣的比試要求,於明日在皇宮中進行比試,街頭巷尾,各處勾欄……,京都城內無數人都在熱議著這件事情。
“該死的齊國人,居然跑到我們的京都來撒野,早該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了。”
“幾個人就想挑戰整個京都,簡直是狂妄!”
“一雪前恥,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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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上到達官貴族,下到普通民眾,京都人其實心裡麵都憋著一口氣。
秦相輸了,詩鬼輸了,棋聖輸了,輸給了幾個齊國的無名之輩,作為景國人,他們也覺得丟人啊。
不僅丟人,而且憋屈。
憋屈的是人家根本就沒有使什麼陰謀詭計,堂堂正正的進行文戰,寥寥數人,竟逼的大儒們閉門謝客,躲在家裡不敢見人,連街上賣包子的小販都感覺臉上無光。
這下好了,終於能夠找回麵子,重拾自信,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明天能夠堂堂正正的擊敗那些狂妄自大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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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自大,寥寥數人,妄圖挑戰我們整個景國,明日便是比試的第一場,有哪位卿家願意為我景國應戰?”金殿之上,景帝穩坐龍椅,目光掃視著群臣,朗聲說道。
武將們眼神自顧自的亂瞄,表情輕鬆,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明日之戰乃是文戰,和他們沒有什麼關係,是那些腐儒的事情,隻要等著看熱鬨就好。
武鬥的時候,才是他們的戰場。
文臣們則紛紛低頭,生怕自己被點到,不敢和陛下眼神對視。
齊國使臣卑鄙狡詐,那個說著“下過幾年棋,略懂而已”的老家夥,根本就是國手中的國手,連棋聖白鈺都輸了,滿朝文武,誰敢說自己能贏?
白鈺正值壯年,正是棋力鼎盛之時,乃是公認的景國第一,卻連他都不是那人的對手,此刻還有誰敢站出來?
萬一輸了,可就成了景國的罪人,多年名譽毀於一旦,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險。
一時間,本該喧鬨無比的朝堂,罕見的變的沉寂下來。
“難道我朝真的無人敢戰?”景帝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事實上,在齊國使臣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隻有也隻能有一個選擇。
京都所有的臣民,包括他國使臣,都在看著齊國和景國在戰場之下的另一場碰撞,此次比試的意義,關乎國家脊梁,關乎民族氣節,重要性不亞於一場戰爭,是景國再次壓過齊國,威名大振,還是被齊國壓下,民心受挫,無論結果如何,這一場比試或是比鬥,景國都避無可避。
“唉……”
寂靜的朝堂上,忽然傳來了一聲歎息,一道身影顫顫巍巍的從殿外走進來,朝著景帝拜了兩拜,說道:“回陛下,老臣願戰!”
一位宦官滿臉惶恐的攙扶著老人,門口的守衛連攔都不敢欄。
“王太傅!”
“不可,不可!”
“陛下,太傅年事已高,此事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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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位發須皆白,滿臉皺紋的老者站出來的時候,百官怔怔片刻之後,立刻嘩然,紛紛勸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