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還請陛下先看看刑部今晨的審訊卷宗。”劉一手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一旁的宦官。
那宦官走上去,將那紙張交給景帝,景帝看了片刻,眉頭便皺了起來:“缺少人證物證,何來證據確鑿,朕早就下過旨,刑部及地方辦案,輕易不得動刑,你們刑部就是這麼辦案的?”
不少朝臣對視了一眼,陛下這是對刑部不滿了,自從那劉一手負責刑部的陳年舊案之後,刑部的種種問題便暴露出來,依照陛下的性子,經此一事之後,怕是會對刑部采取某種措施了。
刑部侍郎臉色一變,立刻說道:“陛下,那女子藐視公堂,且種種證據都指向那幾名女子,若是不用刑,案情很難審理下去。”
“嗬嗬……”劉一手看著他,說道:“趙侍郎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嗬嗬這兩個詞趙侍郎聽起來就極不舒服,但此刻,也隻能忍氣吞聲。
此時劉一手已經繼續開口:“今天早上,禮部陳大人的兒子死在自己的家中,經仵作檢驗之後,結論為中毒而死,經過諸多證人陳詞,大抵確認了陳公子的中毒時間,是在昨日未時,而未時,陳公子在做什麼?”
“他剛剛喝過酒,去楊柳巷找了一位姓曾的姑娘,據陳家下人說,陳公子這些時日對於這位曾姑娘有諸多糾纏,意欲納她為妾,但那位曾姑娘卻並不願意此事,昨日陳公子酒後失禮,與曾姑娘她們發生了一些衝突,而他中毒的時間,大抵也是在這個時候,刑部以此推斷,曾姑娘她們便是下毒的凶手,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
劉一手說完這些,再次一笑,說道:“然而大家可能不知道,上次秦小公爺和端陽郡王衝撞公主,根源其實也是這位曾姑娘。”
劉一手說到這裡,眾人自然也想起了上次鬨得很大的那件事。
為此,此刻朝中許多大臣家中的子嗣還在床上趴著養傷呢。
“秦小公爺在京都調戲良家,被一過路俠客重傷,他想要調戲的,便是這位曾姑娘,而衝撞公主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在醉月樓中看到曾姑娘,欲要報複……,不過,他們並不知當時公主殿下也在哪裡,反倒吃了大虧。
經過密諜司的調查,這些天,也的確有一些閒雜人等在曾姑娘身邊出現……”
此刻,劉一手已經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
在場的有哪一個不是老狐狸,一個普通女子,有何膽子敢毒殺朝臣之子,並且在下毒之後,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此刻,許多人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一個普通女子有膽子毒殺禮部員外郎之子,這本就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但經劉一手提醒,眾人才發現,這女子似乎也並不是普通女子,一個普通女子,可沒有本事和這些人結怨。
而且,就眼下的情形來看,這女子與長安縣伯李易似乎有什麼關係,若是範圍再擴大一些,與李縣伯結仇之人……
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之後,怕是端陽郡王,秦小公爺,以及京都的諸多紈絝,都對她們恨之入骨,而這幾日最恨李縣伯的,又要非蜀王莫屬……
而刑部審案如此潦草,彆說陛下,連他們都有些看不過去,其中怕是也有什麼貓膩……
幾家小輩,哪怕是秦餘,也斷然不可能大膽到計殺朝臣之子,影響到堂堂刑部侍郎,那又會是誰?
細思恐極啊……
到這裡許多人已經不敢再想此事,怕是大有文章啊。
禮部員外郎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喪子之痛,的確讓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但是也並不代表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設身處地的想想,區區一個麼民間女子,有什麼膽子,做出這種事情?
“你是說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這時,刑部侍郎眉頭一挑,質問道:“可當時除了那三名女子之外,並無人在場,難道說,還有人能隔空下毒,然後再栽贓嫁禍給她們?”
劉一手看著他,反問道:“趙侍郎確定,當時真的沒有其他人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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