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數月,再次聽到這一道聲音,曾子鑒承認,他的心難以控製的一緊,手心微微有些冒汗。
那些難以磨滅的回憶,以及身體某個部位又開始持續的陣痛,讓他低下頭,不敢和對麵之人對視。
桌邊其餘幾位年輕人,有人似乎已經想起了什麼事情,麵色發白,紛紛低頭。
另外幾人,看到此人竟然如此和秦小公爺說話,心中詫異居多,但更多的是警惕,眾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個時候,不是他們能插嘴的。
“你是什麼意思?”秦餘端起酒杯,臉色淡然,輕輕的抿了一口。
“我說……”李易聲音頓了頓,“有意思嗎!”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略有提高。
啪!
耳光響亮,隨後便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桌旁的眾人看到那年輕人一巴掌抽在秦小公爺的臉上,秦小公爺手上的酒杯飛了出去,臉上迅速的出現一個浮腫的手印,很難描述他們此刻的心情。
瘋子,果然是瘋子!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耳光聲響起的那一刻,曾子鑒的身體微微一抖,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蜀王,端陽郡王,秦小公爺……
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這應該是他抽在秦餘臉上的,第三個耳光了!
衛俊良已經跑上了樓梯,欲要過去將那個瘋子攔下。
然後他的腳步就停住了,確切的描述,是一隻腳已經抬起來了,卻不知道如何邁出去。
他就保持這這個姿勢,嘴巴張大,麵色呆滯。
呆滯的不僅是他,還有二樓乃至於一樓的食客,酒樓掌櫃。
所有人剛才都以為,這位年輕人在麵對禮部侍郎的時候,選擇了妥協,不敢對衛俊良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然而他現在一巴掌抽在秦小公爺的臉上,是不是在告訴他們,區區一個禮部侍郎的兒子,還不夠資格?
邋遢老者磕了一顆蠶豆,詫異的望著上方,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的這一麵,他還是首次見到。
宛若卿和曾醉墨已經同時變了臉色,起身向樓上快步走去。
秦餘一邊臉已經腫脹了起來,看上去有些滑稽,他站起身,和李易目光對視,眼神平靜,說道:“此事與我無關,秦家不會就此罷休的。”
秦小公爺的話,無疑是給本就波浪翻湧的湖麵,再次投入了一顆巨石,這一次掀起的,就是驚濤駭浪了。
什麼叫此事與我無關?
不管有沒有關係,以他的身份,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不應該是十倍百倍的償還回去,甚至於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腫著臉,這麼一本正經的解釋是個什麼意思?
這還是那個無法無天、強搶民女、專好***女的秦小公爺嗎?
被人當眾打了耳光,還要如此鄭重的解釋,這簡直是京都紈絝的榜樣,明年評選京都十大最佳紈絝的時候,也能得到提名機會的啊!
反之,對麵的那位年輕人,這麼欺負一個老實的紈絝,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當然,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此刻,眾人心中清楚至極,這一個他們看起來麵生的年輕人,怕是秦小公爺,也惹不起的存在。
也有一些人,在仔細的翻動回憶之後,終於想到了某些事情。
繼而便明白,今日之後,這京都,怕是又要熱鬨起來了。
“不是你?”李易怔了怔,然後有些歉意的說道:“那對不起,打錯了……”
說完就轉過頭,看著衛俊良,問道:“那你說說,到底是誰呢?”
被那冷厲的目光如此望著,衛俊良忽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