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碎裂,茶水四濺。
“混賬東西,他餘鼎豐教的好兒子!”陰沉至極的聲音在堂內響起。
不多時,陳府之內,便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陳家二爺一臉鐵青,數十名護院跟在他的身後,匆匆的出了陳府,一路向西,氣勢洶洶,沿途行人皆是惶恐的退讓,心有餘悸的望著某個方向,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寧遠侯府。
衣著華麗的婦人眼眶含淚,拉著餘三公子的手,悲泣道:“這,這是誰下的手,我可憐的譽兒……”
“陳家……,你們怎麼和陳家的人起衝突的,說了多少次了,近來京都形勢不明,儘量少給我惹事,都沒長耳朵嗎?”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她的身邊,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餘三公子,轉過頭,冷著臉問幾名護衛道。
一名護衛惶恐的說道:“三公子什麼都沒做,他們就先動手了,這一次,真的不是公子的錯!”
說著,他便將事情遠遠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少年辱罵那位陳家女子的話,自然是被他略過去了。
“就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得罪陳家……”寧遠侯餘鼎豐陰沉著臉,說道:“你什麼時候能給我長點心!”
“陳家欺人太甚,譽兒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就將譽兒打成這個樣子……”那婦人眼眶裡麵含著淚水,咬牙道:“老爺,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譽兒討回公道!”
中年男子看著餘三公子,皺眉問道:“你當時已經報出來曆了,無緣無故的,陳家的人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餘三公子臉上滿是憤恨之色,說道:“我怎麼知道,他們陳家的人都是瘋子,陳家那個二爺是,那個白頭發的女人也是,我就是說了她一句……”
“你說……,什麼?”寧遠侯臉色一變,心中咯噔一下,問道:“什麼白頭發的女人……”
餘三公子卻像是沒有看到自己父親臉上的慌亂,說道:“不知道,隻聽那人說是什麼三小姐……”
“陳三小姐,陳三小姐……,不好!”
寧遠侯臉色蒼白,剛剛喃喃了幾句,便有一人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進來。
餘家一位下人喘著粗氣,飛快跑過來,麵色惶恐的說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陳家,陳家的人打上門來了!”
寧遠侯臉色狂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揮了揮手,“快,快去把少爺藏起來!”
……
陳家二爺,給事中陳衝帶了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衝擊寧遠侯府,即便是從來不缺熱鬨看的京都,也算得上是一件大熱鬨。
得知消息之後,極短的時間之內,整個京都就沸騰起來。
無數人都在關注此事的進展,有人在府中觀望,也有些人,匆匆的出門,向著寧遠侯府的方向趕去。
縣衙之內,劉縣令再次叮囑陳捕頭:“記住,你剛才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戶部衙門,曾侍郎匆匆告假,立刻便乘轎出了門。
崔家府邸,一亮馬車從側門駛出,飛快的向著某個方向駛去。
秦府。
剛剛得知消息的秦彥快步走出府門,正要踏上馬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大哥這是去哪裡?”
秦彥一隻腳已經踏上了馬車,回過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又去哪裡了,午膳都沒有在家裡吃,父親大人剛剛還問起……”
秦家五爺笑了笑,說道:“今日勾欄又有新戲,看得入神,便忘了時間……”
“你要喜歡聽戲,家裡買幾個伶人便是了,那種地方,還是少去為妙。”秦彥說了一聲,便登上馬車,放下車簾,催促道:“快,去寧遠侯府!”
秦家五爺搖了搖頭,背著手踏進秦府的時候,小聲喃喃了一句。
“家裡的戲,又怎麼能有外麵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