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回頭看著他,詫異道:“二弟,你這是……”
陳衝沒有說話,重新靠在車廂上,陳慶就這樣看著他,心中湧起了某些念頭,表情漸變……
……
“什麼,昨晚在崔家,劉縣令真的那麼乾了?”從老方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連李易自己都有些詫異。
劉縣令彆的方麵他不清楚,他有多大膽子,認識這麼久,李易覺得自己不可能估算錯。
他居然敢在崔貴妃壽宴上,當著那麼多官員權貴的麵,言語上羞辱崔家三公子,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劉縣令能乾出來的事情。
“是啊,我也奇怪。”老方也是一臉詫異的說道:“這老劉平時看起來膽子小的很,沒想到居然也有這麼有血性的時候……”
“可能……,劉大人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他怎麼說也是朝廷五品官,女皇殿下重用的人才,隻要不是當麵頂撞崔貴妃,戲耍了崔家小輩而已,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隻不過,讓李易想不明白的是,他就算想和崔家和蜀王一係劃清界限,為什麼偏偏要選這個時候?
而且,以他那謹小慎微的性子,做事怎麼可能一點兒後路都不留?
“本官也不明白,這位劉大人,為何會這麼著急的和崔家或者說和蜀王撇清關係,便是他真的要對李縣侯表忠心,也不必如此……”楊柳巷中,一處茶館的僻靜隔間,曾仕春搖了搖頭,臉上有些些許疑惑。
“外麵都在傳,此人是受了李易的指使,才有昨夜那一幕。”陳衝抿了口茶,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在和崔家撇清關係?”
曾仕春放下茶杯,說道:“雖然我不知他為何如此急迫,但劉大有這個人,為人可謂是八麵玲瓏,做事也謹慎至極,若無緣由,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尤其是他昨夜的舉動,倒像是故意做戲給彆人看一樣……”
“為人謹慎?”陳衝冷笑一聲,說道:“他這位京城令,可是曆代最大膽,最張狂的京城令了,京都多少紈絝都在他手上吃了虧,你說他為人謹慎?”
“京城令這個位置有多難坐,陳家應該很清楚。”曾仕春看了他一眼,說道:“可這位劉大人,“張狂”的事情做了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但這位置,倒是越來越穩,還隱隱有往上挪一挪的趨勢,陳大人以為他就全靠運氣……,昨夜一事之後,此人,我也有些看不透了。”
“連你都看不透……”陳衝怔了怔,開口道:“一個董文允,一個劉一手,現在連這個劉大有也……,他們慶安府,出的都是什麼人!”
“此人如此反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和他陣營不同,倒是不好去問……”他目光向下方瞥了一眼,說道:“三小姐出來了,陳大人該走了。”
陳衝站了起來,拱了拱手,“反正曾大人也要下去,一起。”
……
“撇清關係?”
京都某處勾欄的雅間之中,中年男子坐在那裡,眼睛微眯,喃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劉大有這個人……”
身旁的漢子疑惑道:“五爺,你說什麼?”
中年男子收回視線,眼神略有飄忽,望著那漢子,問道:“吳二,你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有……”名叫吳二的漢子撓了撓腦袋,又掰起指頭數了數,說道:“有……好久了。”
“原來有這麼久了……”中年男子舒展了一下身體,說道:“下樓去買些福記的果脯上來。”
大漢離開之後,中年男子斜躺在榻上,望著下方的戲台,喃喃道:“餘家……,下一個,該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