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澤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陳衝抿了一口茶,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品味著褚府的香茶。
“褚公可知,數日之前,已有“熒惑守心”天象預警,熒惑守心,對君王大大不利,乃是奸佞亂政之相,那長安縣侯李易,獨得陛下專寵……”
“熒惑守心……,陛下身上,倒是應了這四個字。”老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但熒惑守心,隻是不利帝王,並無佞臣亂政之意吧?”
“可是……”
“莫非司天監又出了新的星學之說?”
崔清澤:“”
……
“褚公,晚輩告辭……”
片刻之後,崔清澤和陳衝站起身,躬身對褚姓老者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看著二人離開,中年男子轉頭望著老者,問道:“父親,您為何……”
老者看著他,開口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褚家百年清名,樹之萬難,毀之極易,這一點,你且記住……”
中年男子恭敬的俯身,“孩兒受教。”
“李易……”老者喃喃了一句,隨後打了一個哈欠,“困了困了,有什麼事情,醒來再說……”
褚家門前,崔清澤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心情平複。
陳衝搖了搖頭,說道:“結局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褚公願意說出那句話,關鍵時候,他定然會為殿下發聲的。”
“還不夠啊……”崔清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喃喃說道。
他要的不是褚太傅說什麼,而是他做什麼,這一位景國文骨,若是願意旗幟鮮明的站在他們這一邊,便等同於他們同時獲得了天下仕子的支持,所起的效用,又豈是區區一句話能比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崔清澤又問道:“熒惑守心,真的沒有奸臣亂政之意?”
陳衝思忖了片刻,說道:“崔兄回去,不妨多讀些書。”
“崔伯伯,陳伯伯。”
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崔清澤轉過頭,看到來人,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是褚平啊,這次回來,怎麼也沒去府裡轉轉?”
褚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打算過兩天就去拜訪的……”
和兩人問好之後,褚平進府,陳衝和崔清澤上了馬車。
崔清澤看了褚府一眼,說道:“聽說,褚平近來經常和衛家那孩子一起?”
陳衝看著他,目光微動,隨後緩緩點頭,“他們幾個,近來是走的稍近一些。”
崔清澤拍了拍衣袍,笑道:“近了好,近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