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是哪個張家,繼續說啊,不要停,後麵還有幾家,乾脆一起說了吧……”
李易從門外走進來,看著信王,平靜的說道。
信王臉上的狂笑和癲狂冰雪般迅速消融,默默的轉身向外麵走去。
李易是縣侯的時候他惹不起,現在他是景王了,論地位,不比他低,他更加惹不起。
惹不起他,隻能等他離開京都之後,惹陳家。
“這就想走了?”李易轉過身,看著他問道:“裝了逼就想跑,不覺得很過分嗎?”
信王的成長真的很大,從一個傻白甜王爺成長到能說出“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這種逼格滿滿的話,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看到信王居然一點兒也不回應,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問他到底想怎麼樣,徑直向門外走去,李易更加確認,磨難果然能夠使人成長,信王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信王了。
“老方。”
老方跟在他身邊多年,配合早已天衣無縫,不等李易開口,在信王走出店鋪之前,就已經堵住了店鋪的門。
信王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讓開。”
“明人不說暗話。”李易走過去,看著信王,說道:“你剛才說了那些話,你讓我還怎麼放心的離開京都?你怎麼就不能再忍耐忍耐呢,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不懂嗎?”
“喪家之犬……,拿命來填?”李易拍了拍信王的肩膀,說道:“年輕人,切記說話不要太滿。”
信王隻覺得肩膀上傳來鑽心的痛楚,額頭汗如雨下,張大嘴巴,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李易又拍了拍他的另一隻肩膀,說道:“不用等我離開京都了,你會比我更早離開。”
兩條胳膊被廢,連痛苦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信王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一名信王府的侍衛走上前,艱難道:“景王殿下……”
“帶他回去吧。”李易拎起他的衣領,將信王隨手扔了出去,說道:“以後不要來京都了。”
信王的確是變聰明了,但是還不夠聰明,或者說不夠隱忍。
要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他可能真的將這一個不穩定因素忘了,當然,就算是忘了,對於這裡,他也有其他的安排,僅憑一個信王,或者再加上其他的什麼家族,根本翻不起風浪。
“妙玉,妙玉……”身後忽然傳來陳衝驚慌的聲音,李易急忙轉過頭,看到他扶著陳三小姐,臉色焦急。
陳三小姐的臉色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搖頭道:“二哥,我沒事。”
她看著李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來了……”
李易匆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她笑了笑,搖頭道:“前兩日受了些風寒,休息下就好,不打緊的。”
陳衝回頭看了看店鋪內的一名夥計,說道:“立峻,去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李易擺了擺手,扔給老方一物,說道:“老方,拿著這塊牌子,去宮裡請太醫令過來。”
“好嘞!”老方接過令牌,飛快的跑了出去。
陳衝嘴唇張了張,沒有再說什麼,轉頭道:“妙玉,我扶你進去休息一會兒。”
李易留在店鋪裡麵,等到陳衝走出來的時候,沉著臉道:“你是怎麼回事,怎麼照顧人的,怎麼會忽然受風寒?”
陳衝看著他,說道:“妙玉聽說你要走,說要親手為你做幾件衣服,這幾天連夜趕製,昨日就病倒了。”
李易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不再說話了。
陳衝在另一邊坐下,望了裡間一眼,回過頭時,臉上浮現出猶豫、彷徨、迷惘……
片刻後,他忽然問道:“你真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