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機括響，岩層猛地晃動——敵人炸山了！
“撤！快撤！”邢錫江一聲吼。整座山轟然塌下，巨石像冰雹一樣砸下來。隊伍連滾帶爬逃出洞口，躲在石縫裡躲過亂石雨，差點沒被活埋。
等煙塵散了，回頭一看——山沒了，變成一片亂石堆，敵人的基地也埋在底下。
“總算是……完了。”邢錫江望著廢墟，低聲說道。
白果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錫江，咱們贏了。這顆毒瘤，終於切乾淨了。”
邢錫江點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
可就在這時，廢墟裡突然傳來窸窣的動靜。
邢錫江心頭一緊，立馬舉槍戒備。隻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影從碎石堆裡爬出來——是蓮華！
“你還活著？”邢錫江臉色一沉。
蓮華撐著地麵，死死盯著他：“邢錫江……你休想活著走出去……我跟你一起下地獄！”
話音剛落，她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枚手榴彈，狠狠一拉！
“小心！”邢錫江瞳孔驟縮。電光火石間，一個人影飛撲而出——是白果！
轟隆一聲巨響，白果死死抱住蓮華，兩人瞬間被火光吞沒。
“白果——！”邢錫江撕心裂肺地喊，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煙塵散儘，他顫抖著走上前，輕輕合上白果的眼睛，心像被刀剜空。
“老哥……這世上，再沒人像你這樣信我、護我……”
他死死攥著白果冰冷的手，眼淚止不住往下淌。
仗打完了，可沒人笑得出來。白果的命，換來了這場勝利。
邢錫江知道，這輩子，心裡這塊疤，再也長不回來了。
過了好久，他才抹了把臉，站起身。他知道，白果不能白死。
“同誌們。”他聲音沙啞，“為白果，默哀。”
全場肅立，一片死寂。風卷著灰燼在空中打轉，沒人說話，沒人抬頭。那個總在前線帶頭衝鋒的年輕人，再也回不來了。
默哀完，邢錫江抬起頭：“接下來的路，還得走。白果拿命換來的機會，咱們得守住！”
“是！”所有人拳頭緊握，聲音震天。
大夥收拾戰場，把犧牲的兄弟一一收殮，辦了最莊重的葬禮。
葬禮後，邢錫江一個人去了墳前，跪在白果的墓碑前，久久不語。
“兄弟，我答應你——咱倆想做的事，我一定做到。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平安吃飯，安穩睡覺。這是我給你的話，也是我活著的念想。”
他點上一炷香，插進土裡，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0.......
從那天起，邢錫江一心撲在重建上。白天跑村串戶，夜裡開會寫材料，就為了讓百姓不再餓肚子、不再聽槍響。
在他的操持下，這片曾經被戰火燒焦的土地，慢慢冒出了綠芽。莊稼熟了，集市開了，孩子們在田埂上追著跑。
可偏偏這時候，鎮上傳出個風言風語——說白果根本不是死於敵人，是邢錫江為了滅口，親手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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