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離的聲音,充滿了要將這天地都顛覆的瘋狂。
“你,敢嗎?”
他看著林風,緩緩地問道。
林風看著手中的名單,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比魔鬼還要可怕的神秘人。
他沉默了許久。
然後,他笑了,笑容燦爛而猙獰。
“有何不敢?”
“隻是,這樣殺人,太便宜他們了。”
“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哦?”夜君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興趣,“說來聽聽。”
他很好奇,這把已經有了自己思想的刀,究竟能想出怎樣更有趣的殺人方式。
“直接殺了,太便宜他們了。”林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殘忍的弧度,像是地獄歸來的惡鬼。
“死亡對他們而言,不是懲罰,是解脫。”
“我要的,不是他們的命。”
“我要的,是他們的恐懼。”
“我要讓他們在無儘的恐懼和絕望中,一點點崩潰,發瘋,直到親手毀掉自己最珍視的一切!”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
夜君離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林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名單上第一個,刑部的陳敬。”林風的眼中閃爍著智慧與算計的光芒,這是他家破人亡後,第一次用仇恨之外的東西去思考。
“此人是太子的刀把子,為人貪婪無比,但也謹慎至極。他府上的守衛,比皇宮還要森嚴。”
“直接刺殺,不僅困難,就算成功了,也隻會讓太子更加警惕,把剩下的人保護得更嚴密。”
“所以,我們,不殺他。”
“我們殺他的兒子。”
“他隻有一個獨子,名叫陳衝。是個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也是陳敬的命根子。”
“今晚,他會在京城最大的賭場‘神仙居’,豪賭。”
“我們就去那裡找他。”
夜君離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然後呢?”
“然後,我們依舊不殺他。”林風又重複了一遍,笑容愈發森然。
“我們當著他的麵,廢掉他最重要的東西,讓他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廢人。”
“再把他扔回陳府。”
“你覺得,當陳敬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變成了那副模樣,他會怎麼樣?”林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魔鬼般的笑容。
“他會瘋。”
“一個發了瘋的人會做出什麼事來,誰也預料不到。他會把他所有的怒火和怨恨,都發泄到保護不力的太子身上。”
“他甚至會為了給兒子尋找靈藥而不惜出賣太子,轉而投靠三皇子!”
“到那時,不用我們動手,太子黨內部自己就會亂成一鍋粥。”
“這才叫真正的,殺人誅心。”
林風一口氣說完自己的計劃,隨即抬起頭看向夜君離,眼中帶著一絲期待與詢問。
他在等待著,這個神秘人對自己計劃的評價。
夜君離沉默了。
他深深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名為“震驚”的情緒。
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小看了這個少年。
他以為,林風隻是一把鋒利的刀。
卻沒想到。
這把刀,在經曆了血與火的淬煉之後,竟然開始擁有了一顆比毒蛇還要陰狠,比豺狼還要狡詐的心。
他不再是那個隻知道用蠻力去複仇的莽夫。
他開始懂得用計謀,用人心去殺人。
他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從一個“主角”,蛻變成一個比自己還要可怕的“反派”。
“很好。”
許久,夜君離才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卻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讚許。
“就按你說的辦。”
“這個,送給你。”
他屈指一彈,一枚黑色古樸的戒指飛到了林風的麵前。
“這是‘隱戒’。可以徹底隱藏你的修為和氣息,除非是元嬰期的修士,否則無人能看穿你的偽裝。”
林風接過戒指戴在手上,一股清涼的氣息瞬間包裹了他的全身。他那因大戰而沸騰的殺氣,也瞬間被收斂得一乾二淨。
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少年。
“多謝。”
林風對著夜君離拱了拱手,這是他第一次對這個神秘人表達謝意。
因為他知道,這個戒指對他來說,意味著可以更安全、更方便地行走在陽光之下,去執行他那黑暗的複仇計劃。
“走吧。”
夜君離沒有多言,轉過身,黑色的鬥篷在夜風中輕輕揚起。
“去開啟,你的恐懼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