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地倒了下去,正好被回來的夜君離一把接住。
夜君離抱著她冰冷的身體,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感受著她飛速流逝的生機,一顆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該怎麼辦?!
他要怎麼救她?!
再殺人嗎?來不及了!
去哪裡找一件能瞬間產生抵消千萬功德的、驚天動地的大壞事?!
看著她眼中逐漸渙散的光芒,夜君離的腦海中,閃過她巧笑嫣然的樣子,閃過她拍著馬屁的樣子,閃過她想出一條條毒計後那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
他不能讓她死!
就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瞬間,夜君離赤紅著雙眼,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猛地低下頭,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對著那雙已經失去顏色的唇,狠狠地親了下去!
同時,他那冰冷的帶著顫抖的、沙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來:“閉嘴。”
“本尊這就乾一件……對你而言的‘壞事’。”
唇上傳來的不是溫熱,而是一種刺骨的寒意,像是萬年玄冰,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楚寧的意識在消散的邊緣,【生命值剩餘:3,2……】的機械音,是她耳邊最後的喪鐘。
她想推開他,渾身卻軟綿無力,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刹那,一股完全陌生的、漆黑如墨的能量,順著他的唇,悍然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股能量霸道至極,在她體內橫衝直撞,仿佛要在她的靈魂深處,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
冰冷、痛苦,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
瀕死的身體,像是被注入了強心劑,正在消散的力氣,開始瘋狂地回籠。
【警告!警告!檢測到目標“夜君離”對宿主強行施展上古禁術——魂印血契!效果:以施術者心頭血為媒介,在目標靈魂烙下主仆印記。判定:行為定義為‘靈魂掠奪’、‘意誌奴役’。觸發天道反噬,開始結算業力……】
【該行為嚴重違背天道,正產生海量業力!】
【業力值結算中……】
【叮!業力值+5,000,000!】
【叮!業力值+10,000,000!】
【叮!業力值+15,000,000!】
一連串的係統提示音,像是炸開的煙花,在楚寧腦中瘋狂刷屏。
那足以讓她暴斃一千次的滔天功德,在這股更加洶湧的業力洪流麵前,瞬間被衝刷得乾乾淨淨!
功德清零後,磅礴的業力值還在瘋狂飆升!
【業力值已抵消功德,開始轉化為生命值!】
【宿主生命值+100天!】
【宿主生命值+300天!】
【宿主生命值+500天!】
……
【宿主生命值+1000天!】
麵板上,原本已經歸零的生命天數,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重新暴漲!
最終,數字停在了一個讓她瞠目結舌的高度。
【當前總生命值:2895天!】
將近八年的壽命!
楚寧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口劇烈起伏。
夜君離也在這時鬆開了她,他後退了半步,臉色比剛才的楚寧還要蒼白,唇角一抹刺目的血跡緩緩滑落。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血跡,動作卻有一絲不穩。
“你……”楚寧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麵還殘留著他那帶著血腥味的冰冷氣息,以及一種……深入靈魂的、無法言喻的聯係感。
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風箏,而線就攥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裡。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和顫抖。
夜君離的眸色深沉,他沒有回答,隻是垂下眼睫,避開了她的注視。
楚寧看著他,心裡翻江倒海。
魂印血契……主仆印記……
這個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沒有選擇去濫殺無辜製造業力,而是選擇了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用他自己,做成了這件逆天大惡之事,把她從鬼門關硬生生拖了回來。
他把自己,變成了她的“業力源”。
可代價是……她從此以後,就成了他的人。
不是名義上的,而是靈魂上的,真正意義上的所有物。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劃過她頸側的空氣。明明沒有觸碰,楚寧卻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某個烙印正被他的意念灼燒,升起一絲無法抗拒的、本能的……臣服感。
她甚至不受控製地想,隻要他一個念頭,自己就會跪下去。
“現在,”他的聲音仿佛直接在她靈魂中響起,帶著一絲玩味的殘忍,“你連逃跑的念頭,都將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