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河…絳河!”
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呼喊聲伴著朝陽的光束,刺激著絳河的神經,將她從噩夢中拽了出來,但夢中慘烈的景象依然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回放,似乎提醒著她脫離噩夢並不意味著解脫。
同時,就像有什麼東西抓準了她精神虛弱的時刻,狠狠掐住了她的心臟。
身體和精神的疼痛逼得她冷汗直流,無意識地用手攥緊被子,在床上一口一口喘著粗氣。
門外的人許久得不到回應,隨即破門而入,見她在床上痛苦地縮成一團,急忙上前查看她的狀況。
“絳河!你沒事吧?!”派蒙急得團團轉,卻束手無策。
“疼…呃啊!”絳河想要回答,心臟卻又猛地一抽,一直到熒將絳河抱在懷中,她的情況才慢慢好轉。
在意識清醒之隙,她終於意識到了昨晚的舒適感因何而來。
見絳河漸漸好轉,熒和派蒙終於鬆了口氣。
絳河緩了一會兒後,牽強地笑著說道:“我沒事了,彆擔心…隻是做了個噩夢。”
派蒙皺著眉頭說:“什麼噩夢能做成這樣啊……絳河你不要勉強哦,難受的話就要去教堂。”
摘星崖的慘劇還在腦海中回放,令絳河完全笑不起來,但熒和派蒙就在眼前,她更不想讓她們擔心,還是強行扯著笑臉,但她沒想過,其實這副模樣看起來更加難看。
熒和派蒙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絳河身上的時候,眼底唯餘擔憂。
“你們彆這麼看著我啊…對了!我們不是還要去摘星崖嗎?”
絳河猛地發現自己拖延了行程,便快速起身,使用水元素力給自己簡單清洗了一遍,“我們出發吧!”
熒和派蒙圍著絳河轉了一圈,發現確實從她身上看不出問題後才同意絳河一起跟著去。
但事實上,就算她們兩個不讓絳河去,估計絳河還是會因為噩夢的場景偷偷跟著去。
迪盧克雙手環胸,看見三人走來,說道:“哦,這下人都到齊了。”
溫迪笑著說道:“那麼,可以準備開始了。”
琴讚同:“嗯,不論結果如何,至少已經看到了轉機。這段時間,整座蒙德城都背負了太多……”
因為剛剛的事情,熒和派蒙一路上皺著眉頭觀察絳河,既沒心情欣賞風景,也隻是簡單地回應了不知情的三人後就不再說話了。
一向敏銳的琴看出了三人的不對勁,問道:“發生什麼了嗎?”
見大家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絳河也就不再隱瞞,將自己夢到的事情告訴了眾人,但那個夢太過混亂,讓她不知道從何講起,事態緊急,所以她就隻選取了跟蒙德有關的部分。
“嗚啊!好可怕的夢!”派蒙吃了一驚,躲到了熒的身後。
聽了絳河的說明,溫迪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抵住下巴,皺起了眉:“就算是受到了侵蝕,特瓦林也不可能變得那麼狂躁…黑色的淚水,可現在特瓦林流出淚水是紅色的啊……”
“這隻是個夢啦,對吧……”派蒙有些不自信了。
“或許不隻是個夢,”溫迪發現了關鍵,“絳河說的雪山的龍,應該是指魔龍「杜林」吧,但是就連書上記載的都沒她描述的準確……”
“哦?聽起來你似乎見過杜林?”迪盧克在話中捕捉到了漏洞,隨之他尖銳的目光也落在了溫迪身上。
“對啊,賣唱的,說的好像是你見過那條龍一樣。”派蒙叉著腰,質問道。
“啊哈哈哈……”溫迪訕訕地笑著撓撓頭,“我可是吟遊詩人,知道的故事當然很多啦,隻是正巧很了解杜林的事情而已啦。”
神情嚴峻的琴開口問道:“溫迪閣下,如果你剛剛所說的屬實,那麼絳河小姐做的有可能是預知夢?”
“預知夢…?”絳河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這個說法,那麼後一段是昭示了提瓦特的毀滅嗎?至於前一段,她目前毫無頭緒。
“那我們還要呼喚特瓦林嗎?”熒提出了目前幾人最糾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