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乾什麼,這麼多年了,為什麼突然要離開啊?”
“是啊是啊。我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突然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孩子們還盼著您帶他們出去玩呢…拜托您了,請您務必再考慮一下!”
在村中找人詢問狐狸的事的熒三人被吵嚷聲吸引,她們旋即走到聲音的發源地詢問狀況。
原來是名叫手島的男人突然想要離開,名叫真晝的老奶奶和名叫健次郎的老爺爺在挽留他。
聽真晝說,手島自從三十年前來到紺田村之後,就一直守在這裡,幫忙趕走盜寶團、擊退附近的魔物、調解村裡的爭吵……
長此以往,村裡的人便將他視為最尊敬的人。
而健次郎說,懷疑手島的離開跟「眼狩令」有關,因為自從被收繳了神之眼,手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話是:感覺他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獨自一人繞著村子轉了幾圈之後,突然就說要出去雲遊四海。
因為他們總覺得不能讓手島就這樣失魂落魄的離開,就來挽留手島了。
三人最後詢問了手島的想法,從他口中得知,自從神之眼被奪走後,他就記不清很多事情,就連他為什麼要來到紺田村,又為什麼要一直留在這裡都不記得了。
於是他想,出去走走也好。
想著大概率是有什麼內情,所以熒三人判斷,隻要讓手島找回留下來的理由,他說不定就不打算走了。
托馬回到神裡家,再去準備會麵的事情應該還要些時間,又想著手島的事情跟神之眼有關,她們便覺得幫這個小忙也無妨。
好在真晝記得手島有寫日誌的習慣,三人便在詢問手島的意見後,去附近找線索了。
很快,熒三人就從找到的日誌上發現,手島經常會去附近的神龕祈禱,還提到一個彆人送的寶貴的禦守。
於是三人決定先到神龕附近看看,卻意外在神龕旁發現了禦守。
想著手島先生一直拿著這個禦守,或許上麵會殘留他的元素力,熒便使用元素視野,一路找到了屋旁的一棵大樹下。
從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擺放整齊的三塊石頭底下,三人挖出了一個盒子,盒中放著一封已經泛黃的信。
三人沒有將信打開看,而是連帶盒子一起帶給了手島。
手島:“不錯,這日誌上確實是我的筆跡,禦守與信…應該也是我的東西。
“上麵寫的…我看看……”
手島將信打開,對著信喃喃出聲,“「如果…我們在這場戰爭中失散的話,就到紺田村等我,那裡一定有我們安穩的家。」”
手島眸光一暗,垂下了頭,“我…完全沒印象了…但是,我應該確確實實地在這裡等過一個人,等了三十年。
“在這期間,我每天把有趣的事情寫成日誌記錄下來,為的是今後重逢的時候,能夠把這三十年的歲月一一講給她聽。
“期間真是發生了很多事情…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都這麼久了。”
手島恍惚地撓撓頭,“為什麼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掉呢?仔細想想,神之眼被奪走後,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抽空了。
“愛也好,遺憾也好,與她有關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
熒不自覺皺起了眉,遲疑了一下問:“你會難過嗎?”
“好像,也沒那麼難過。畢竟我已經忘記她是誰了。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她和我經曆過的事情,我都已經記不清了。
“就好像她從未出現在我的身邊…就好像這些年不過是一場模糊的夢。”
熒又沉默了一瞬:“那你還要離開嗎?”
“不了吧…都已經等了大半輩子,還是繼續等下去吧。”
手島抬起頭,看著遠方牽強地笑起,“隻是,如果等到了她,卻連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話,會不會讓她感到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