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真羽睫輕顫,透出一絲狡黠的雙眸順著八重神子的視線望向鳥居入口,意味深長地發出一聲輕笑。
像是被這一聲輕笑刺激到,八重神子猛地抽回神,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當即轉移話題:
“旅行者的本事倒是不用擔心了。與其乾站著,兩位大人不如隨我移步鳴神大社品茗一杯,靜待好消息?”
雷電真並未戳穿她這生硬的小伎倆,隻是頷首說:“也好,你應該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
八重神子:“那是當然。”
「複活」這種奇事,沒問題詢問才怪了。
“天理大人意下如何?”見絳河沒有回話,雷電真出聲詢問,然而當她看向絳河時,她卻見絳河直勾勾地盯著鳥居。
雷電真與八重神子悄悄對視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
瞧見絳河動作變換,支起下巴思考,雷電真靜待了片刻才又詢問:“您在想什麼?”
絳河並未回應。
一時間,雷電真也陷入了沉默,但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天理大人…?”雷電真加大音量試探。
絳河依舊沒有回應。
雷電真和八重神子不知道的是,在絳河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她們二人的聲音,有的隻是連續不斷的悲鳴的獸音。
而就在剛剛,絳河親眼看見熒鄭重地踏入一張「血盆大口」。
正因如此,哪怕絳河知道自己所見大概率是假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來,她再三確認熒和派蒙已經成功抵達雷電影身邊才安下心來。
但接下來地等待過於枯燥,於是百無聊賴的絳河便直勾勾地看著「血盆大口」,認真地數起它有幾顆牙齒。
許是視線內本就混亂而思緒飄得太遠,又或許是習慣了眼前的場景讓絳河變得太過鬆弛,她竟一時忘記了雷電真和八重神子的存在。
一直到雷電真幾番試探無果,慌忙上前拉住絳河的手臂,絳河這才反應過來。
隻可惜,絳河依然聽不見對方的話語。
聽著麵前魔物的陣陣低吼,絳河皺著眉思索了一番,最終歎了口氣扶著額無奈道:
“真,還有神子對吧…真是不得不承認,我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聞言,雷電真微微一怔,波瀾不驚的神色被打破,一絲緊張悄然爬上她的眉間。八重神子嘴角那慣有的笑意也有些凝固。
「天理」竟然親口說自己情況不妙,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絳河垂眸,輕歎一息:“我的某些感官出現了一些問題,目前我沒辦法分辨事物。舉個例子的話…我如今分辨不出你們二人,也聽不見你們說話。”
雷電真的眉頭深擰,與同樣掛著愁容的八重神子相視幾眼,欲言又止。
因為就像絳河說的,就算她問了,絳河也聽不見。
似是知道雷電真和八重神子的擔憂,絳河很快解釋:
“應對之策也是有的。我這個情形與體內的深淵有很大關係,所以隻需要將深淵再次壓製下去就可以了,而我的「神力」就可以起到壓製的作用。
“不出所料的話,歸終應該還掌握著我的一些神力,換言之,我隻需要回一趟璃月,你們不必憂慮。”
聽完絳河的話,雷電真和八重神子才稍稍安下心來。
至少目前事態沒有嚴峻到無法可解。
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如果絳河繼續吸納深淵,事態可能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事態又是怎麼發展為如今這地步的?
作為「天理」,絳河的神力就算分出去一部分,也不可能少到隻能堪堪壓製深淵的地步。
隻可惜,現在的絳河沒法解答雷電真的這個疑惑,但或許就算她能聽見雷電真的疑問,也會選擇避而不談。
“對了,我剛剛說的那些,麻煩你們先不要告訴熒和派蒙……”絳河短暫沉默後,略顯苦惱地扶著額頭說,“等我組織好語言,我會親自說明。”
絳河似乎想象出了熒和派蒙擔憂的臉龐,麵露苦笑。
想著絳河與熒二人關係匪淺,雷電真和八重神子都答應了,至於如何告訴絳河——雷電真拍了拍絳河的肩膀。
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觸碰,絳河瞬間明白了她們二人的意思。
思索著,絳河忽然想起之前幾次雷電真和八重神子會問的問題,又笑道:
“你們剛剛是不是想問我要不要去鳴神大社?我答應過熒和派蒙會在這裡等她們回來,所以我哪都不會去,你們去就好,不用管我。”
“這樣麼……”雷電真微微頷首,笑著喃喃,“這麼說來,我也想在那個幻影向影道彆後立刻與她重逢,這樣她就不會太難過了吧。”
除此之外,雷電真也開始組織語言了——如何向雷電影解釋她明明還活著,卻到如今才與之重逢這件事。
儘管另有隱情,但是欺騙總是事實。
許是重逢將近,雷電真也不自覺緊張起來,各種擔憂交織使她麵露愁容:唉…果然還是直接點,道歉吧,順便再準備一些甜點心當作致歉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