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荻花洲。
皓月清暉,微風習習,為大地繪出一片祥和安寧。
冷峻寡言的綠發少年倚靠巨石席地而坐,閉目養神。黑霧卻似怨鬼般窮追不舍地迅速糾纏上他的身軀。
儘管疼痛難忍,他也一聲不吭,想來是與邪祟殘渣共處千載,早就習以為常。
如今璃月佳節將至,邪祟沒完沒了地冒出來,為保璃月太平,唯他一人除邪之事自然繁重,能得此空閒小憩片刻已是難得。
可就連這片刻的安寧,煩人的邪祟也要打破——
“金鵬……”
空靈的聲音莫名傳來,魈倏地睜開雙眸,眼底唯餘驚詫。
……
太陽高照,璃月野外。
絳河蹲在火堆邊,咀嚼著手中烤熟的星蕈,斷斷續續地說:“所以說…層岩巨淵從擊敗跋掣那日開始…發出的地震…到現在還沒結束。”
聽說,總務司行動迅速,地震發生沒多久就做好了防護工作。也是因為地震不大,目前為止還未有一人傷亡。
派蒙雙手一攤:“是呀,前幾日總務司秘密委托我們去層岩巨淵調查,可那裡除了「寒天之釘」和一條機械蛇,我們沒看到其他特彆的東西。
“那條蛇已經被「寒天之釘」砸死了,但是地震還在…總不能是因為「寒天之釘」吧?”
“不會。”絳河搖頭否認,很快站起身。
“絳河知道原因吧。”熒的話有九分篤定。
絳河:“當然。其實你們之後也會知道。需要我提前告訴你們嗎?”
熒搖頭:“…不要。”
提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就像看偵探小說提前知道了凶手一樣無趣又掃興。
既然是她們之後也會經曆的事,那麼保持一份神秘豈不更好?
再說了,她們的人生又不是一本故事書,哪有圍著坐下來統統講完的道理。
“好。”絳河輕笑一聲,又抬頭看了看高懸的太陽,“走吧,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不是還接了調查異常丘丘人的委托嗎?正好我們可以同時去解決地震的問題。”
熒:“「我們」?這麼說這次你會跟我們一起去?”
“嗯嗯。”
派蒙困惑地歪頭:“明明前幾天叫你,你拒絕得很快,看起來還很抗拒,說什麼「太黑了」……”
前幾日的淵底探險,絳河以巨淵之下太過漆黑為由沒有跟去。
實際上,是因為她非常討厭蛇。
絳河麵色一僵,訕訕一笑撓撓後腦勺:“這不是…機械蛇被你們處理掉了……”
熒和派蒙怔愣一瞬,相視一眼後心下了然。
熒便直言不諱:“哦——原來你怕蛇。”
絳河慌忙找補,語速加快:“隻、隻是討厭那種軟綿綿沒有骨頭,但是又移動得特彆快,還能躍起來纏住彆人……”
絳河形容著,頭皮頓時發麻,難以忍受地發出嫌惡之聲,“噦…總之我就隻是非常討厭!”
麵對「最討厭」之物,絳河難得不坦率。
熒和派蒙異口同聲:“嗯,明白了,你怕蛇。”
想到蛇,絳河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一時間心裡發毛到有些抓狂的她想跟這兩個複讀機拚了。
熒強忍笑意,來到鬱悶地再次蹲在地上的絳河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腦袋:“好啦,層岩巨淵的蛇保證已經消失了。”
話落,她將絳河拉起來。
派蒙調整麵部表情,收斂笑意,好奇一問:“話說回來,絳河你兩次見到長生看起來也沒事啊。”
絳河:“因為我知道她是一條好蛇,有靈智還會乖乖掛在白術脖子上,絕對不會靠近我,也不會突然跳到彆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