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對絳河本身「喜愛有加」,但又懼怕絳河身上的某些力量,「本源」更是對那力量唯恐避之而不及。
巨蛇是它的一次試探,見絳河實力非凡它更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本源就是因為絳河不敢出現,那麼就算她離隊本源也必定不會上去找死——知道絳河實力的魈和熒當然也清楚此事。
換言之,以絳河為餌的計劃從來就不會成功…但反過來呢?
以熒幾人為誘餌。
事實正是如此,熒他們其實才是為了逼本源現身的真正誘餌。
為了讓它放鬆警惕,絳河引導夜蘭幾人與她起爭執,以此展現她的「走投無路」和「一意孤行」。
「絕不使用那份力量」的承諾、對「人質」的擔憂、主動深入陷阱,都是刻意在為本源製造優勢,引誘它出手。
小小計謀實在稱不上縝密,但騙騙「本源」這初生的意識倒綽綽有餘——它們一直沒大長進,真不知道該說是太過單純還是愚蠢。
當然,也有可能是它們太過貪心,總是「既要又要還要」,看見什麼都想上去咬一口。
它讀取記憶需要時間,等它慢慢從讀取到的記憶中發現真相為時已晚,隻要破綻一露,絳河就不會錯失良機。
為了配合絳河,熒等人——當然不包括派蒙和荒瀧一鬥——裝作渾然不覺地踏入那就差寫著「陷阱」二字的入口。
若非為了欺騙深淵,使自己看起來相對鬆散些故意露出破綻,他們也不可能在那片危機四伏的黑暗中閒聊起來。
派蒙四下觀察,滿麵憂愁:“又、又沒動靜了……”
夜蘭幾人悄無聲息地對視幾眼。
他們知道時候未到,但也就差臨門一腳。
絳河在「風之花」中留下的力量對幻影動的手腳讓它開始心焦了。
或許是因為它自認為完全掌控了這個空間,卻依然輕易地被絳河鑽了空子。
荒瀧一鬥:“可還是沒看見出口…難不成真像那個欠揍的家夥說的,它要就這樣把我們困到死嗎?”
「『欠揍的家夥』指的不會是絳河吧?」
熒眼角一抽,偷偷在心中為絳河默哀。
荒瀧一鬥的話不無道理,若非在片刻後深淵便像帶著新點子般返回改變黑暗的空間,其餘人也會認同一鬥的觀點。
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中,整片黑暗像是蠟燭融化開般展現出另一番天地。
黑暗瞬間變作白日讓眾人雙目刺痛,緩了幾息才適應過來。
四下觀察,眾人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空曠的礦場,正前方立著一扇透出紅光的門。天邊迷霧籠罩,若隱若現一個如山般巨大的圓盤法器。
“遠處那個巨大的圓盤……”煙緋瞪大眼睛,“等等,難道這就是太威儀盤嗎?”
熒眨眼,驚歎道:“喔…比我們所有人的腦袋加起來還大。”
派蒙吐槽:“喂!你的形容根本不夠大,這個大多了啊!”
“噤聲。”
夜蘭言簡意賅的提醒打斷二人的小鬨,二人扭頭看去,就見夜蘭雙眼眯起,拉滿弓弦對準正前方的門。
魈也早如她一般防備地注視著紅門,蓄勢待發。
其餘人見狀,都不敢鬆懈,警惕地看向那扇門。
下一秒,一個人影從其中猛地飛出,人影迅速在空中調整身姿,在落地一刻將單手劍插入地麵緩衝。
那人壓低身體,靴跟在地麵劃出兩道淺淺的痕跡,一直到熒幾人腳邊才堪堪停下,可見敵人力量之大。
隻一眼,熒和派蒙就從背影認出了這個金色長發女人是誰。
“絳河?!”派蒙驚詫出聲。
“什麼,這是那個欠揍的家夥?”荒瀧一鬥聞言,本欲上前,卻在上下打量之後感到困惑,“可這發色和穿的也不像啊……”
熒蹙眉:“對,絳河現在是黑發…而且,絳河絕不可能被敵人逼成這副樣子。”
幾人對視幾眼,集體警惕後撤。
「絳河」就像完全沒發現幾人,迅速持劍站起身,四下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