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久遠到不知何時的對話了——
“你真的放心將一切都交給我?”
[你早就贏得了我全部的信任。]
“你還真是自信…彆忘了,我擁有自主意識,自然也會領悟私心,心中有了牽掛,還能舍棄一切嗎?”
[我當然沒忘你誕生自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愛和不甘,更沒忘愛和拯救這個世界就是你的本質和本能。]
“……”
[她還是他們?事實上你在做選擇之前就有了答案,你根本無法放棄這個世界和屬於此的任何一個人。]
“……”
[那一切就交給你了。]
……
「但這對熒來說是否太過殘忍了?」
自得知計劃全貌,自那日從塵歌壺中踏出起,這個問題就盤踞在絳河心間。
「旅行者」對於提瓦特來說是特殊的存在,對於讓絳河誕生的世界亦然,所以絳河才選擇了熒。
通過星星的力量、天理的力量、提瓦特的力量,她能讓熒成為超凡的存在,她要讓熒成為超凡的存在。
絳河知道自己一定會死,但她並不擔心熒會殉情,因為熒從來不是那種人,她擔心的是熒會有多傷心——
熒在親手將成為深淵的她殺死之後會有多傷心?
但到那時,深淵會消失,所有人都會平安,天理和神座會不複存在,熒和空也能夠繼續星海旅行…被她裹挾著被迫輪回的世界也可以從中脫身。
天平傾斜的太過明顯了,任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擇,更遑論集萬千願望於一身的絳河。
有多少次輪回就代表了絳河失敗了多少次,悲慘的結果或多或少改變了絳河的心態,也許讓她變成了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
絳河對未來充滿信心和希望,但如果所有事沒有建立在悲觀的基礎上,她或許早就瘋了。
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絳河知道熒不會到尋死的地步,但她的腦海中卻又不禁浮現出熒失魂落魄的頹樣。
於是,在和「希望熒和派蒙的旅途開開心心」這個想法背道而馳後,莫名其妙的想法就如雨後春筍般接二連三地從她腦袋裡冒出來了——
「熒一定會很難過…啊啊笨蛋,讓她親手殺了我不難過才怪!怎麼辦啊?!」
「喔…不如乾脆一點讓熒討厭我好了!」
「嗚…不行不行!」
「讓她們忘記我?這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又或者,我離她們遠點好了!讓她們提前習慣沒我的日子!」
「可這真的好嗎?」
雖然並非刻意,但離開熒和派蒙身邊,絳河的確生出了試探之心。
結果反倒是她自己煩躁地在世界樹旁將自己的頭發揉亂。
為了後續事件做準備,絳河將一絲本源留在了世界樹內,她從沙漠回來第一時間到此就是為了查看情況,避免它對納西妲造成太大影響。
同時,她也是為了等待大慈樹王的消息。
沒想到等著等著,她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並不勝其煩。
現在想想,難怪她離開甘露花海之前,厄歌莉婭要特地與她說那些話,原來她的小心思早就被厄歌莉婭洞察了。
“天理大人,我都布置好了,您可以放心了。”大慈樹王不知何時來到了絳河身邊。
見到大慈樹王,絳河快速整理心緒,說道:“好,那後續入夢之人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夢中的交給我。”
大慈樹王微笑著,輕輕點腦袋:“嗯,好。”
絳河很快離開,根據記憶來到熒和派蒙的臨時住所。
然而當站在門口,她卻開始猶豫要不要開門。
內心幾番搏鬥,絳河最終還是打開了門。她什麼也沒說,隻深深看了熟睡的人幾眼,隨後使用草元素入夢。
為了避免本源加入後被發現,她沒有選擇像熒她們那般入夢,而是化作不可見的靈體,悄悄跟隨在熒她們身邊。
此時,是熒二人經曆的第一個花神誕祭輪回,本源還未被賢者們應用,絳河便在此時施展力量庇護那些身體孱弱之人。
所以最早那幾個輪回的迪娜澤黛的精神狀態還好。
絳河看著打著哈欠的派蒙和伸著懶腰的熒,毫不壓抑嘴角的笑意,自言自語道:“懶蟲一號和懶蟲二號!”
隨後,絳河看見熒和派蒙出了門,與迪娜澤黛會合,一起去逛攤位。
絳河跟隨熒三人來到在販賣「七鮮桌」菜品的攤位前,隨後聽見派蒙說要把去納塔的行程提前。
絳河單手支著腰,伸出食指在派蒙麵前晃了晃:“不可以哦,怎麼想都不可以,得先去楓丹。”
她必須先把楓丹的預言解決了。
熒無奈地笑著回複派蒙:“那就等絳河回來商量商量吧。”
絳河滿意又讚許地點點腦袋。
緊接著,絳河又跟著三人來到「煉金占卜」的攤位。
齊米亞為熒三人占卜出了「月亮」。
絳河知道指的是「虛幻」與「謊言」,於是一個大跨步上前,正想著一巴掌把那堆灰拍散,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隻是靈體,並不能碰到任何物體,便改用了風元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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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米亞:“欸?怎麼散開了?”
絳河目移: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隨後,絳河又跟著熒三人來到了雅爾達糖果的攤位。
閒聊之後,毗伽爾讓熒三人挑選雅爾達糖果。
派蒙讓熒幫她挑選日落果味。
絳河舉手高呼:“我要吃甜的,我也要日落果味的!”
熒狡黠一笑:“那我給絳河也選一個吧…嗯,就挑鬼兜蟲味的。”
“上次是蜥蜴尾巴味,這次是鬼兜蟲味,太壞了吧你!”絳河震驚,氣得上前去給了熒幾記軟綿綿的空氣拳。
接下來,毫無疑問是綁匪事件,還有迪娜澤黛向熒二人坦白魔鱗病和袒露心聲。
“迪娜澤黛…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站在幾人身邊,絳河輕聲安慰。
幾人聊著,迪娜澤黛突然想起來妮露的花神之舞快要開始,於是幾人又來到了大巴紮。
最後,因為大賢者的到來,花神誕祭被迫中止了,眾人無奈紛紛回到了住處。
派蒙長歎一口氣:“唉,今天發生了好多事啊,可惜最後這樣遺憾收場。雖然妮露和迪娜澤黛約好,要讓明年的花神誕祭圓滿…可是迪娜澤黛的時間……”
熒眸光暗暗:“迪娜澤黛自己應該也清楚,這次可能是無法彌補的遺憾了。”
絳河站在兩人身邊,笑道:“沒事的,有我在,花神誕祭最後一定會完美落幕的!”
派蒙興致缺缺地對熒說:“是呀…唉……”
絳河撓撓頭,乾笑兩聲:“差點忘了你們聽不見……”
「嘀——」
絳河:“噢,下一次輪回要開始了啊。”
……
不知道陪伴著熒和派蒙經曆了多少次花神誕祭輪回,絳河終於感受到了熟悉的深淵氣息。
教令院的賢者還是把本源利用進來了,而夢境也在此次開始發生改變。
“要不是熒反應快沒傷到她的臉,我可就出手了…”絳河一個閃身躺在床上,單手支著腦袋,縈繞元素力於指尖在鬆鼠頭上戳了戳,“好啦,迷迷糊糊的,快跑吧。”
一瞬間恢複清明的鬆鼠無措地四下看了看,而後一溜煙竄出了門去。
派蒙飛到熒身邊,鬆了口氣:“啊,原來是鬆鼠啊,嚇我一跳。熒,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它突然跳下來,被嚇了一跳。”熒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恢複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