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揉迷蒙的雙眼,正準備叫醒熒和絳河,卻發現絳河坐在一旁,她早就醒來或者說從未睡去。
熒正枕在她大腿上沉沉睡著,她見派蒙靠近,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說:“讓熒多睡一會兒吧。”
派蒙急忙捂住嘴,點點頭。
不知道過去多久,戴因斯雷布終於返回。他告訴絳河和派蒙,附近的地脈似乎曾經受過深淵力量的影響,一直躁動不已。
他分享完信息之後,才注意到昏迷不醒的熒——她眉頭緊皺,儼然不像是在做個開心的夢。
派蒙擔憂地問:“絳河,熒怎麼還沒醒?不會出什麼事吧?”
絳河輕撫著熒的發絲,細細觀察她神情變化後說:“沒事的,她隻是看見了一些地脈記憶,現在可以叫醒她了。”
話落,絳河立刻叫醒了熒。
“太好了,熒醒了!可擔心死我了…熒?”派蒙說著,突然注意到熒神情不對。
熒起身,吸了口氣,皺著眉垂眸沉思。
戴因:“你昏迷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創立深淵教團的亞爾伯裡奇…他後來怎麼樣了?”
戴因霎時睜大眼睛,驚訝道:“你是說克洛達爾·亞爾伯裡奇麼…他創立深淵教團以後,為了自己對深淵的「信仰」而做了許多事。
“但最終不死詛咒同時折磨著他的肉體和精神,他信仰的深淵並沒有拯救他。在百年後,他完全變得瘋瘋癲癲,然後再也不知所蹤。
“不過他也的確留下了很多麻煩,就比如之前你們遇到過的「汙穢逆位神像」,甚至也是他當年利用深淵力量製造的神秘產物。”
回憶著夢中發生的事,熒低聲喃喃:“最終,我的哥哥還是站在了他那邊……”
派蒙插入,問道:“熒…你還好嗎?看你的表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有一個故事…要和你們講。”熒的視線掃過眾人,將夢中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聽完一切,戴因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以你的視角,看到了他數百年前的記憶…簡直不可思議。
“果然「命運的織機」這個概念出現於那個時代,而且很有可能克洛達爾的兒子卡利貝爾當時的狀態,還與之有所關聯…
“隻是這段故事,你的血親從未和我提起…所以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走這條路了麼。”
熒:“我也很想知道,他那時的想法。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是啊,那家夥一定獨自思考了很久吧,可以說…這件事就是一切的「開端」。”戴因看向遠方,語氣沉重。
熒:“對了,還有一件事我需要確認下——這片田地裡埋了什麼。”
派蒙:“田地?你怎麼忽然關心這種事?”
戴因:“…是這裡麼?那就挖開來看看吧。”
幾人立刻動手,在田中挖出兩具屍骨。是一具男性屍骨和一具女性屍骨被埋在一起,而男性屍骨埋葬時間明顯晚於女性屍骨,男性屍骨手裡還握著一條絲巾。
熒判斷,男性屍骨的身份是克洛達爾·亞爾伯裡奇。
戴因很驚訝,畢竟照熒這麼說,那麼這個人最終擺脫了不死詛咒。
“這一切太混亂了,我需要時間整理,也需要再努力從我的記憶中搜羅些東西…我們就暫且分開行動吧…”戴因看向熒,“因為,「那家夥」說不定已經看見你了。”
派蒙:“「那家夥」?”
那個詭譎的場景突然在腦海中閃過,熒眼前一亮,問絳河:“對了,絳河知道在遺跡中看到的那個石頭…呃…那個奇怪的聲音是誰嗎?”
“你想說那塊被鐵鏈纏住、發紫的石頭吧…是「預言家」維瑟弗尼爾。”絳河點頭,說著,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了戴因身上。
“果然是他…”感受到絳河的視線,戴因沉默幾息,說,“…雖不願提起,但她說的那個人是我的血親,我的「哥哥」。”
派蒙感到不可置信:“那個人…引導克洛達爾創立深淵教團的,居然是戴因的哥哥。”
熒陷入了沉思。
派蒙:“可是,你說「看到」熒了,要怎麼「看到」?那可是在數百年前的回憶裡。”
戴因:“如果是他的話…這些恐怕都不是可以限製他的要素。”
熒:“絳河在的話,是不是沒關係?”
“我確實可以阻攔他的「視線」…”絳河頓了一下,略顯遲疑,“但他窺探不到我的命運,所以並不知道我天理的身份,現在出手容易暴露,我還不想這麼做。”
戴因深深看了一眼絳河,一言不發。
熒:“這樣啊……”
“好了,就聊到這裡吧,熒的精神也需要好好休息,再見。”話音一落,戴因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走得非常瀟灑。
派蒙目送戴因離開,說:“戴因那家夥又走了呢,這下又剩下我們三個啦。”
邊聽著派蒙說話,熒的目光在派蒙和絳河麵容上不斷流連:“哦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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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疑惑地歪歪頭:“嗯?又怎麼啦?”
熒笑眯眯地說:“我想你們了,非常非常想。”
話音剛落,她就大步上前,一把抱住派蒙和絳河。
……
在納西妲和大慈樹王忙完須彌的事務,有空閒時,熒和派蒙前往淨善宮,從納西妲口中了解了一些譬如「降臨者」、水神等消息。
在這之後,三人最後在須彌逗留了兩日,在給了須彌地區幾乎所有寶箱一個溫暖的家之後,她們同須彌的朋友們道彆,前往甘露花海接上厄歌莉婭,一起來到了接近楓丹邊境的地方。
濕潤的海風裹挾著鹹香撲麵而來,她們的站在高高的崖邊,遙望那大陸水溪源流之國——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