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星星交出去?
不可能。
在無數次失敗中,這是它唯一一次把這顆星星實實在在地抓在手中,怎麼可能輕易交出去。
“我不能給你!”「絳河」搖著頭把星星藏在身後,慢慢後退,神色無比擔憂,“旅行者,難道你們完全相信她的一麵之詞了?”
它大聲嗬斥,“我絕不會相信她!你們清醒一點吧,楓丹已經毀滅了!我們必須把這個東西摧毀,這樣才能拯救提瓦特!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理,將所有人看作螻蟻。她不過是在戲弄你們,就算沒有深淵,楓丹的預言也不會消失,楓丹還是會因天理而毀滅。
“她是我們的敵人!”
聽著它的話,熒幽幽歎息一口,神色不改:“你的顧慮我們當然也清楚,但隻要有拯救楓丹的可能,我們都想試試。「絳河」,把星星給我。”
熒說得很委婉,因為「攤牌了把星星摧毀了,我們就打得過天理,提瓦特就一定能安然無恙了嗎?」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這並非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天理從始至終冷靜得可怕,對周遭的事不甚在意,就仿佛不論發生什麼都儘在她掌握。
更何況,從深淵手中奪回古龍大權對他們有利無弊。
熒的重申讓「絳河」暗暗咬了牙。它此刻無比清楚,熒幾人是鐵了心要它交出星星,並且不可能摧毀星星…至少現在不可能。
它做了這麼多努力,偽裝、虛與委蛇、自導自演,全是為了摧毀這顆星星,全是為了阻止絳河積蓄力量。
如今星星已經得到,事實上它可以不用再跟他們演戲了。
想通的瞬間,「絳河」心下無比暢快,當即發出一聲冷笑,調動起全身的力量,森森黑霧便自它腳邊騰起,如毒蛇盤桓,猝然咬向身邊人。
然而就在眼見得手之際,它的所有攻勢卻霎時熄了火,眨眼間蕩然無存。
本源一息間便有了答案,旋即往後躍出一段距離,才瞥向遠處微歪腦袋、回以一笑的絳河,眼神不乏怨毒。
“旅行者!”大驚失色的派蒙回神,趕忙飛到熒身邊,“你沒事吧?!”
本源發動攻擊時,熒距離它最近。
“放心,沒傷到我。”熒回應著,視線卻下意識遊移到絳河的方向。
它的攻擊被人擋下來了。
聽見熒的回複,派蒙由驚轉怒,同時滿是不解地對本源說:“「絳河」,你剛剛在乾什麼呀!?”
“聒噪的東西!”它全然沒了演戲的打算,惡狠狠一瞪。
派蒙一驚,捂住嘴瑟縮到熒身後,恐懼、困惑、悲傷各種心緒一湧而上,神色複雜地望向本源。
見此情形,熒抬手把派蒙護在身後,麵色一沉。
絳河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微笑間唇角一動。
其餘人對它的突然轉變似乎並不意外,早便存在的戒心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做出了防禦姿態,就算絳河不出手,它剛剛的攻擊估計也不會得逞。
“哼!”它冷哼一聲,黑霧自它手心滲出,牢牢鉗住懸浮的星星,從中汲取力量,“原來你們早就對我有了疑心。
“嗬…真是可笑。你們有難我從來不吝幫助,長久的相處卻比不上她短短幾句話?”它銳利的目光刺向熒,“旅行者,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對?”
它不甘質問,“她的麵貌,她的語氣,她的習慣,她的愛好…她做的事我明明都做了!旅行者,我從未傷害過你,甚至為你了曾「自斷一臂」,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能完全信任我!?”
因絳河而誕生的它知曉著絳河大部分事,絳河與熒的情感無時無刻令它心生豔羨——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完全的信任、托付一切的另一半,這種純粹的美好感情讓它萬分著迷。
或許曾有一刻,它也將持劍與它並肩的熒視作此間唯一,想與她攜手走向未來。
然而,麵對它的示好、它的奉獻,金發旅者恍若未覺,或者說無動於衷。她的心仿佛硬如堅冰,可偏偏能被絳河一笑軟化。
到底為什麼呢?它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現在的它也無需再做那種可笑的事了。
“偽裝、欺騙,你的話語裡滿是虛假;傷害、自導自演,你的行徑不含一絲良知…卻還要哭訴著「辜負」二字。”
絳河輕笑一聲站起,氣定神閒地整理好衣裙,注視它說,“哎呀~是在玩不要笑挑戰嗎?那我輸了。”
本源又冷哼一聲,沒有回話,手中動作卻不停。
笑吧,說吧,悠閒吧,隻待它完全奪取力量,再將星星與她一同粉碎,讓她的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不好!它好像在吸收星星裡麵的力量!”
眾人之中實力最弱的派蒙都注意到了這點,其餘人沒道理不發現,但看著實力最強大的天理不為所動,儘管因星星力量飛速流失而心下焦灼,都默契地沒有出手製止。
派蒙左瞧右盼,不見眾人行動,更是著急:“不、不用阻止它嗎?”
“派蒙。”熒輕喚,給派蒙使了個眼色,讓她看向絳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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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重重點頭,“讓天理出手更穩妥!”
震驚讓熒短暫怔愣,也是這一瞬間,焦急的派蒙已經把話脫口而出,“天理大人!快阻止它呀,它在吸收星星裡麵的力量!”
阻止已經來不及,眾人隻能乾笑著,驚疑不定地看看派蒙,又看看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