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根據地還有三裡時，林凡就聽見了熟悉的號角聲——那是諸葛茂約定的求援信號，三短一長，代表著防線即將崩潰。他咬碎嘴裡的乾糧，將最後一瓶能量液灌進喉嚨，五階中級的力量在體內奔湧，腳下的碎石被踏得飛濺。
轉過山口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臟驟停：東牆已經塌了大半，龍國士兵正順著缺口湧入，諸葛茂舉著星光之錘死死堵在缺口，鎧甲上的裂縫滲出鮮血，身邊的護衛隊成員越來越少。更遠處的了望塔下，一個穿著少校製服的男人正把玩著雷電，老陳躺在他腳邊，左腿焦黑如炭，顯然是被雷電所傷。
“是雷豹！龍國‘驚蟄小隊’的隊長，五階初期的雷電異能者！”林凡的瞳孔驟縮，這人的資料他在龍國情報裡見過，以心狠手辣著稱，專挑老弱婦孺下手。
他沒有貿然衝過去，而是借著斷牆的掩護快速移動，五階中級的感知力如同雷達般掃過戰場——雷豹身邊有八個護衛，都是四階巔峰，普通隊員約有兩百人，正分散清剿街道。而根據地的能動者不足百人，大多帶傷，能支撐到現在全靠一股韌勁。
“林哥！”念念的聲音突然從側麵傳來，小女孩舉著木棍躲在石碾後，小臉沾滿灰塵，“他們說你死在秘藏裡了，還拿了你的……你的半截戟尖！”
林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雷豹的腰間果然掛著半片熟悉的金屬，正是方天畫戟的護手碎片，顯然是從秦先生那裡得來的。他握緊手中的畫戟，指節泛白：“彆怕，我回來了。”
他拍了拍念念的頭，示意她躲好，然後深吸一口氣，五階中級的戰神之力順著經脈流轉，體表浮現出淡淡的金光。這是他在秘藏裡領悟的新用法——將能量凝聚於體表，既能防禦又能增幅速度，隻是消耗比尋常招式快三成。
“就是現在！”
林凡突然從斷牆後衝出，方天畫戟貼著地麵滑行，帶起的金光如同鐮刀，瞬間斬斷三個龍國士兵的腳踝。慘叫聲驚動了雷豹，他轉過身，看到林凡時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獰笑：“喲，還沒死透？正好，把你的混沌原石交出來，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先贏了我再說。”林凡的身影如同鬼魅，避開雷豹劈來的電流，戟尖直指他的咽喉。雷豹顯然沒料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倉促間後仰躲避，胸前的製服被戟尖劃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鑲嵌著的金屬護心鏡。
“有點意思。”雷豹舔了舔嘴唇，雙手凝聚起籃球大小的電球，“看來秘藏裡的東西讓你變強了，可惜……還不夠。”
電球帶著滋滋的響聲砸來，林凡揮戟格擋，金光與電流碰撞，發出刺耳的尖嘯。他能感覺到電流正順著戟杆往上爬，試圖麻痹他的神經，連忙運轉生命之力抵禦，兩種能量在體內交鋒，讓他喉頭一陣發甜。
“林哥！我來幫你！”諸葛茂擺脫身邊的士兵，舉著星光之錘衝過來，卻被雷豹分出的一道電流擊中肩膀，悶哼著倒在地上。
“彆分心！”雷豹趁機逼近，電流在指尖凝成利刃，刺向林凡的眼睛。林凡側身避開，卻被電流擦過臉頰，留下一道焦黑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他突然意識到，五階中級的力量對付雷豹的五階初期雖然占優，卻不足以速勝，而拖延下去，隻會讓更多弟兄受傷。他摸出懷裡的混沌原石碎片——這是他從秘藏帶出來的唯一信物，雖然能量微弱，卻能短暫乾擾異能波動。
“嘗嘗這個！”林凡假裝將碎片擲出，雷豹果然下意識地抬臂防禦，就在這瞬間，林凡的方天畫戟突然變招，戟尖不再直取要害，而是橫掃雷豹的手腕。
“鐺！”
金光撞在雷豹的護腕上，電流瞬間紊亂。雷豹悶哼一聲，後退半步，看著手腕上的焦痕，眼神變得陰鷙：“找死！”
他雙手合十，周身的電流突然暴漲，形成一個直徑十米的雷暴圈，將林凡和周圍的護衛隊儘數籠罩。滋滋的電流聲中，幾個隊員已經癱軟在地，抽搐不止。
林凡咬緊牙關，將混沌原石碎片按在方天畫戟的頂端。微弱的黑白氣流順著戟尖蔓延，竟在雷暴圈內撕開一道口子。他抓住機會，縱身躍出雷暴圈，落在雷豹身後，畫戟帶著金光劈下！
“噗嗤！”
戟尖刺穿了雷豹的左肩，電流瞬間潰散。雷豹發出一聲慘叫，轉身用電擊槍射中林凡的大腿，藍色的電流讓他半邊身子發麻，險些跪倒在地。
“同歸於儘！”雷豹獰笑著撲來，想抱住林凡引爆能量核心。林凡眼中寒光一閃，用儘全力將畫戟向前一送，整個戟身貫穿了雷豹的胸膛！
電流徹底消失，雷豹的身體軟軟倒下，眼睛瞪得滾圓，顯然沒料到自己會栽在一個“五階中級”手裡。
龍國士兵見狀，頓時士氣大跌。楊菲舉著步槍大喊：“雷豹死了！降者不殺！”
一部分士兵扔掉武器投降，剩下的試圖突圍，被護衛隊一一拿下。硝煙漸漸散去，夕陽的餘暉灑在斷牆上，將血跡染成暗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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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拄著畫戟喘粗氣，大腿的麻痹感還沒消退，五階中級的力量幾乎耗儘。他走到諸葛茂身邊，將能量液遞給他：“怎麼樣？還能站不？”
“沒事！皮外傷！”諸葛茂咧嘴笑，接過能量液灌下去，“林哥你是沒看見，剛才你那一下……”
話沒說完，了望塔突然傳來楊菲的尖叫：“天上！有東西飛過來了！”
林凡抬頭望去，隻見西北方向的天空出現一個小黑點，拖著長長的白煙，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他的心臟猛地一沉——那是龍國的“破甲彈”，專門針對異能者的重型武器！
“所有人趴下！”林凡嘶吼著撲向最近的傷員，將他按在斷牆後。五階中級的力量讓他能清晰感知到破甲彈的軌跡，落點正是根據地的中心廣場！
“老陳還在那裡！”鎮長的聲音帶著哭腔，科研室的臨時據點就在廣場旁。
林凡的目光掃過戰場，能調動的能量隻剩不到兩成，根本無法形成大範圍防禦。他看著破甲彈越來越近，突然抓起地上的雷豹屍體，用儘全力擲了出去！
“賭一把！”
雷豹的屍體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正好撞上破甲彈。劇烈的爆炸聲在半空響起，衝擊波掀起漫天塵土，卻沒有傷到地麵的人。林凡被氣浪掀飛，撞在石碾上，咳出一口鮮血。
“林哥！”念念從石碾後探出頭，小臉煞白。
林凡擺了擺手，看著半空中的硝煙，突然明白龍國的真正目的——他們不在乎雷豹的死活，甚至希望他死在這裡，用破甲彈將所有知情者一網打儘。
“把投降的士兵看好。”他掙紮著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楊菲，發信號給織田雪姬，告訴她龍國動了重武器，再想獨善其身，下一個被炸的就是她的皇城。”
楊菲點頭跑去發信號，諸葛茂扶著他走到老陳身邊，看著老陳漸漸恢複的呼吸，低聲問：“接下來怎麼辦？”
林凡望著龍國的方向，夕陽正沉入地平線，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五階中級的力量雖然不夠，卻讓他摸到了更高境界的門檻。他握緊方天畫戟，感受著體內緩慢恢複的能量：“等織田雪姬的回信，然後……主動出擊。”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趁著龍國主力未到，先打掉他們的前哨站。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根據地現在需要的是休整，不是再一次冒險。
夜幕降臨時，織田雪姬的回信終於傳來，隻有簡單的兩個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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