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店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腥甜氣味,混雜著鐵鏽與腐朽的味道,讓人胸口發悶。店長佝僂著背,臉上堆著諂媚的笑,灰黑色製服摩擦櫃台發出沙沙聲。他朝後堂吆喝,幾個眼神木然的夥計推著鐵籠出來,動作僵硬得像木偶。
鐵籠輪子碾過地板,留下深深劃痕,刺耳聲響如同指甲刮玻璃。籠中"寵物"大多垂著頭,長發遮臉,脊背佝僂,手腕和腳踝上的厚繭昭示著常年被鐵鏈束縛的屈辱。
"林幫主您瞧,"店長敲著最前的籠子,"這隻"白漸層"是招牌,前陣子剛收的,以前指定是校花級彆的。"
籠中女孩驚得一顫,抬起毫無血色的臉,大眼睛布滿紅血絲,嘴唇動了動隻發出細弱嗚咽,又飛快低下頭。林凡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開啟洞察之眼——店長頭頂的臣服度30、忠誠度80刺得人眼疼,那順從全是偽裝。
"還有這個,"店長炫耀著另一個籠子,"這隻"黃漸層"以前練田徑,剛送來時強得很,餓了三天再抽幾頓,現在乖得跟貓似的。"
籠中男人猛地抬頭,額上猙獰疤痕從眉骨延伸到下頜。他死死盯著店長,眼中怒火很快被絕望澆滅,低下頭發出壓抑的嗚咽。
"多少錢?"林凡聲音帶著刺骨寒意。
店長伸出四根手指:"看在您麵子上打八折,四千詭幣。"
諸葛茂從兜裡掏出一把詭幣,“嘩啦”一聲砸在櫃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籠子裡的“寵物”們嚇得瑟瑟發抖,紛紛蜷縮到籠子的角落裡。
店長見狀,急忙伸手去抓那堆詭幣,然而他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一隻鐵鉗般的手牢牢地按住了。林凡麵沉似水,他的風屬性異能在指尖流轉,幾縷細微的風刃瞬間割破了店長的皮膚,鮮血滲了出來。
“這些‘寵物’以前都是什麼人?”林凡的聲音冰冷而嚴厲,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店長吃痛,慘叫一聲,連忙說道:“是黑風寨送來的俘虜,他們玩膩了就賣給我們換詭幣……”
林凡鬆開手,看了一眼諸葛茂,後者心領神會,立刻上前打開了籠子的鎖。星光之錘在他手中輕輕一揮,隻聽“哢哢”幾聲,鐵鎖接連彈開。
籠子的門緩緩打開,然而裡麵的“寵物”們卻並沒有像林凡想象的那樣迫不及待地衝出來,而是茫然地望著籠門,似乎對自由已經失去了渴望。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終於鼓起勇氣,試探著邁出了籠子。他的身體有些搖晃,似乎很久沒有站直過了,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隨著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也漸漸有了神采。
其他的“寵物”們見狀,也陸續跟了出來。有的人想要挺直腰板,卻因為常年的佝僂而顯得有些彆扭。
最後一個走出籠子的,是一個身穿粉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她的步伐有些踉蹌,像是還沒有從恐懼中回過神來。當她看到林凡時,突然像找到了依靠一般,徑直撲向林凡,緊緊抱住他的腿,放聲大哭起來:“叔叔,我想找媽媽……”
林凡心中一軟,連忙蹲下身,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安慰道:“彆怕,叔叔會幫你找媽媽的。”說著,他脫下自己的衝鋒衣,披在小女孩的身上,為她擋住了夜晚的寒氣。
後門突然被踹開,十幾個持砍刀的壯漢衝進來。為首刀疤男瞪著林凡怒吼:"姓林的,敢動黑風寨的東西,活膩歪了?"
店長躲到他身後告狀,卻被刀疤男斜睨無視。"不留下點東西,彆想走!"刀疤男揮臂下令。
壯漢們雜亂衝來,鎮長身形一晃躲過砍刀,順勢一拳將人打趴。其餘人見狀攻勢一滯,眼中多了忌憚。
林凡身形如風掠過,方天畫戟抵在刀疤男喉嚨:"黑風寨老巢在哪?"
"西、西邊廢棄工廠......求您饒命......"刀疤男話音未落,喉嚨已被劃破,軟倒在地。
店長嚇得癱跪在地,褲腳滲出騷臭。林凡撿起鏽跡斑斑的鐵鏈,拖在地上嘩啦作響:"你說這些寵物很聽話?"
"不......不是......"店長語無倫次。
林凡用鐵鏈將他捆進空籠:"從今天起,你就是這家店唯一的寵物。"
籠中店長瘋狂掙紮嘶吼,聲音卻和剛才的"寵物"一樣充滿絕望。
林凡轉向幸存者:"願意跟我走的,我提供食物住所保證安全;想回家的,我給足夠物資讓你們平安離開。"
中年男人毫不猶豫地率先回應道:“好,我們跟你走!這亂世之中,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已經相當不易了。”他的話語引起了周圍眾人的共鳴,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此刻也增添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這時,一個小女孩突然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天真地問道:“叔叔,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學狗叫了呀?”她的聲音清脆而稚嫩,讓人不禁心生憐憫。林凡看著小女孩,鄭重地點了點頭,柔聲回答道:“是的,從今天起,你們再也不需要學狗叫了。你們是人,隻需要做真實的自己就好。”
小女孩聽後,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宛如黑暗中的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林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的寵物店。他麵無表情地對諸葛茂說道:“把這裡燒了吧。”
諸葛茂沒有絲毫猶豫,手中的星光之錘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狠狠地砸向那一堆雜亂的物品。刹那間,熊熊大火迅速燃起,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鐵籠和裡麵的一切。伴隨著火焰的蔓延,店長的哭嚎聲也被淹沒在火海之中。
火光衝天,將幸存者們的臉龐映照得通紅。他們的身影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高大,仿佛一群從黑暗中走出的勇士,勇敢地邁向未知的未來。
鎮長走到林凡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接下來,我們是要去黑風寨嗎?”林凡的目光望向西方,那裡是黑風寨的方向。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方天畫戟,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對,我們去黑風寨,把那些家夥欠我們的血債,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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