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在距離本州島五十海裡的無名荒島停靠時,夜色已如墨硯般潑滿海麵。林凡站在礁石上,望著遠處倭國海岸線隱約的燈火,指尖的蛇神令泛著微弱的紅光,像是在呼應著什麼。
“林哥,真要一個人去?”諸葛茂的聲音帶著擔憂,他剛檢查完快艇的發動機,油汙在掌心蹭出黑印,“要不我跟你一起?”
“不行。”林凡搖頭,目光銳利如鷹,“我們對倭國的布防一無所知,連他們的領主是誰、有多少異能者都不清楚,冒然帶大部隊登陸就是送死。我先潛進去,摸清楚神核的位置和敵軍布防,你們在這兒待命,保持通訊暢通。”
他拍了拍諸葛茂的肩膀,又看向一旁的鎮長:“守住船,彆讓任何人靠近。三天後如果沒收到我的信號,就按原計劃炮擊斷魂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撤退。”
“明白。”鎮長點頭,將一把改裝過的消音手槍遞給林凡,“這玩意兒射程五十米,子彈塗了麻藥,儘量彆硬碰硬。”
林凡接過手槍彆在腰間,又檢查了一遍夜視儀和水下呼吸器。李少校的異能小隊幫他在礁石後開辟了一條水下通道,能避開倭國的巡邏艇。“天亮前我會進入皇城範圍,你們等著就好。”
潛入過程比想象中順利。林凡借著夜色潛入海水,水下呼吸器的軟管吐出細小的氣泡,周圍的魚群被驚動,在探照燈的光束裡劃出銀色的弧線。他按照李少校標記的路線,避開三道水下電網,在距離海岸線一公裡處上浮,悄無聲息地爬上沙灘。
倭國的沿海防線果然森嚴。探照燈在沙灘上掃來掃去,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個崗亭,裡麵的衛兵端著步槍,腰間還彆著武士刀,顯然是雙重戒備。林凡借著沙丘的掩護匍匐前進,夜視儀裡的綠色畫麵中,衛兵的熱成像輪廓清晰可見。
他耐心等待著探照燈掠過的間隙,如同獵豹般竄出,幾個起落就翻過高聳的鐵絲網。剛落地,就聽到身後傳來衛兵的喝問聲,顯然是被鐵絲網的震動驚動。林凡不敢停留,身形一晃融入旁邊的樹林,樹葉的沙沙聲掩蓋了他的蹤跡。
樹林深處竟是條隱秘的公路,每隔十分鐘就有一隊巡邏車駛過,車上的士兵穿著黑色製服,臂章上繡著猙獰的蛇形圖案——正是櫻花組的標誌。林凡伏在樹梢,看著巡邏車遠去,心裡暗暗咋舌:看來倭國的領主已經收到了戰敗的消息,連內陸的戒備都如此森嚴。
他沿著公路邊緣的陰影快速移動,夜視儀裡的畫麵逐漸清晰。遠處的皇城輪廓在夜色中浮現,那是座被高牆圍起的古城,城樓上火光通明,隱約能看到手持長刀的武士在巡邏,城牆頂端甚至架設著機槍,閃爍著金屬的冷光。
“比想象中難闖。”林凡低聲自語,正思索著如何突破防線,卻看到城牆下的陰影裡閃過幾個鬼祟的身影。他連忙伏低身體,隻見那幾人穿著破爛的和服,手裡提著個麻袋,鬼鬼祟祟地走到城牆根,對著一塊鬆動的磚石敲了三下。
城牆竟緩緩打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
林凡眼睛一亮,悄悄跟了上去。那幾人顯然是城內的黑市販子,麻袋裡裝著走私的煙草和烈酒,剛走進暗門就被兩個武士攔住,塞了幾枚硬幣才放行。林凡趁武士清點貨物的間隙,如同狸貓般竄進暗門,關門的瞬間,他聽到武士的對話:
“聽說了嗎?南邊的艦隊全軍覆沒了,連佐藤大人都死了。”
“噓!小聲點!領主大人已經下了禁令,誰敢議論就砍誰的頭!”
“可我聽說,是個叫林凡的龍國異能者乾的,還要來打皇城……”
“怕什麼?咱們有八岐神核大人保佑,還有五十個四階異能者守城,他來多少死多少!”
暗門後的通道狹窄潮濕,彌漫著黴味。林凡屏住呼吸,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前行,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五十個四階異能者?這實力遠超他的預期,看來倭國的領主早已做好了戰爭準備。
通道儘頭是間廢棄的倉庫,堆滿了破舊的漁網。林凡推開倉庫的側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皇城內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街道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個崗哨,武士們穿著統一的黑色鎧甲,腰間的長刀在火把下泛著寒光。更遠處的領主府上空,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黑色晶石,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即使隔著幾公裡,林凡都能感覺到體內的戰神之力在躁動。
“那就是……八岐神核?”
林凡的心臟狂跳,他迅速躲進一條小巷,夜視儀裡,領主府的圍牆高達十米,上麵布滿了電網,十幾個身影在牆頭巡邏,速度快得如同鬼魅——顯然是高階異能者。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林凡連忙縮進垃圾桶後麵,隻見一隊武士舉著火把跑過,領頭的隊長聲嘶力竭地喊:“加強戒備!領主大人有令,凡可疑人員一律格殺勿論!發現龍國異能者者,賞黃金百兩!”
火把的光掠過林凡藏身的垃圾桶,他屏住呼吸,看著隊伍遠去,後背已被冷汗浸濕。看來倭國領主不僅知道了戰敗的消息,還摸清了他的來路,這全城戒備的架勢,分明是早就布好了口袋陣。
林凡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他摸出蛇神令,令牌的紅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既然來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他看了一眼領主府的方向,轉身消失在更深的黑暗裡——那裡是皇城的貧民窟,或許能找到潛入領主府的機會。
夜色中的皇城,殺機四伏。而林凡的身影,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在這座戒備森嚴的城市裡,悄然漾開了第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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