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紅顏的孫蓮心,被大火燒得毀容了,被塞進了哇啦哇啦呼叫的120救護車,身影匆匆,尖嘯陣陣,一路狂奔,臨開進醫院才減緩速度。把嚴重燒傷,正處在昏迷中的孫蓮心拉進了醫院,沒有掛號,沒有讓患者家屬辦理任何手續,這一切都需要稍後,急匆匆直接把孫蓮心送進了搶救室。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們,更是身影匆匆,覓食螞蟻一樣,看似忙成了一團亂麻,實則忙中有序。
經過一番忙忙碌碌的緊急搶救,孫蓮心脫離了危險,命是保住了,但燒傷以後的嚴重程度,令人咂舌,讓醫生不勝唏噓。參加搶救的主治醫生,對早就焦急如焚地等候在走廊裡的孫家人,滿臉愁容地說:“患者的燒傷麵積和燒傷深度都令人堪憂,麵部燒傷,身體燒傷,總麵積達到了百分之百分之四十八點五,在我們京城創建城市有對燒傷麵積建檔有記載以來,是燒傷麵積最大的患者,特彆是麵部燒傷最為嚴重,麵部需要植皮,身體也需要大量植皮,而且在此期間,鬨不好會發生感染,如果感染情況嚴重的話,患者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她燒得太嚴重了,這是我從醫以來,見過的燒傷麵積最大的患者。”
燒傷麵積在臨床上計算常用的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小麵積,小麵積是用手掌法,就是以患者自己的手掌並攏,一個手掌就是百分之一,這樣來計算麵積。那大麵積燒傷的話,就是一種方法叫九分法。九分法其實是一種記錄比較方便的一種方法,有一個口訣叫,三、三、三、五、六、七,五、七、十三、二十一,十三、十三、會陰一,這個加起來就是百分之百。就通過這樣來計算,就會知道這個病人燒傷的麵積有多大。
聽了醫生都憂心忡忡的話,孫長江這個當家人沒有吭聲,隻是臉上的肌肉抽搐地動彈了幾下,這才恢複原樣,鐵冷臉色,看了冰寒。
“都是我不好,都賴我……”媽媽劉菊梅忍不住哭起來,“那天如果聽她的話,把舊的煤氣罐子換成新的,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兒了,毀了女兒一輩子啊,我該死!”罵著,狠狠給自己老臉一記響亮耳光。
“媽!你就不要添亂了。”孫文藝皺著眉頭,製止了媽媽自虐,痛惜地說,“你安分些,彆添亂了好嗎?都到什麼時候了,還說那些責怪自己,沒有什麼用的話,現在想辦法救救姐姐要緊。”
孫文藝話音樹葉一樣剛落地,這時候急匆匆地來了兩個人,走得氣喘籲籲,不拐彎,直奔他們而來,到得近前,一看是劉一郎和張海平。他們倆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趕來了,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怎麼沒有見莫之歎?”孫長江繃著臉疑惑地問。
在孫長江看來,莫之歎正跟孫蓮心熱戀,他應該比劉一郎和張海平早出現在醫院裡才對,怎麼不見他的人影,有些疑惑。
“莫之歎緊急出差了,我打電話問他了。”孫一定囁嚅著說,“我沒有把姐姐的事兒告訴他,告訴他也是乾著急,於事無補,還不如安心讓他辦事兒,事後再告訴他不遲。”
孫一定說話像個手握山河的大人物一樣。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打電話了還不告訴他?憑什麼?你長大了,自己做主了?”孫長江氣得恨不得給自作主張的兒子一個耳光。
這嫩芽子眨眼間就人五人六起來了。
“多漂亮的一個女兒,被我毀了。”劉菊梅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燒傷麵積達到了百分之四十八點五,我造的孽,把我的皮割下來,給女兒植皮。”
劉菊梅這話說過多少遍了,聽得人有些冒火。
“你已經老皮老肉,給女兒植你的皮,還不醜死。”孫長江用恨恨的眼神,瞪了老婆一眼,譏諷地說。
“我年輕,我是姐姐的妹妹,皮膚光鮮,還肯定不會有排異反應,我給姐姐植皮吧。”孫文藝覺得媽媽的確是老了,青春縹緲遠去,皮肉都是牛皮紙一樣的皺褶,給姐姐植皮,肯定不合適,就算是植皮成功了,姐姐會老態龍鐘的跟媽媽一樣,可以不做母女,可以荒誕到做姐妹了。
“女士靠邊,男士優先。”孫一定自告奮勇地跟醫生說,“我是弟弟,同血同宗,根正苗紅,不會有排異反應,我給姐姐植皮,誰也不許跟我搶。”
全家人都爭著搶著要給孫蓮心植皮,讓醫生有些感動,他覺得這一家人應該是首善之家,讓人心裡暖暖哄哄的,但這些不急,要從長計議。
“好了,走廊說話不方便,到我的診室說話吧。”醫生一邊脫掉手上緊巴巴的皮手套,一邊說,“現在還不適合看病人,什麼時候可以看望病人,等通知吧。”醫生說著,向自己的診室走去,孫家一家人在後麵緊緊跟著。
來到醫生空寂的診室,孫長江沉悶著臉子,屁股還沒有落坐在凳子上,沒有拐彎抹角地直接問道:“醫生,這植皮的話,費用大概多少?”
醫生聽了,沉吟著,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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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好說。”醫生沉思一會兒功夫說,“如果患者的燒傷創麵需要植皮,說明創麵是比較深的。這種情況下,首先要考慮的是移植皮片還是轉移皮瓣,還要考慮植的皮是否能夠存活。說到費用嗎,目前很難給出一個具體的數字。這麼說吧,嚴重的患者需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都擋不住。”
“上百萬?”孫長江驚愕了,張大了難以合攏的嘴巴。在他看來,給女兒孫蓮心植皮,三五萬,最多二十萬撐死了,沒想到醫生開口百萬。對於一個工薪階層的人來說,紅紅洋洋百萬,嚇得丟掉仨魂。
劉菊梅是一個直腦子,要比當家人孫長江簡單很多,考慮也片麵得多,她沒有考慮一百萬那個大概念,隻當是一個數字而已,她說話不走大腦地說:“不管錢多錢少,我也要救我的女兒。就是把房子賣了,也要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