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林子鳥和洪美盒子都是醫學方麵的專家裡手,他們對業務精通,遊刃有餘,但對於待人接物,人情世故,就不是深諳此道,更不會人情練達,顯得有些木訥,一番對孫蓮心的半真半假的噓寒問暖過後,場麵出現了短暫寂靜,短暫僵局。
“嗬嗬,我們今天來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商榷。”林子鳥乾笑了幾聲,他不想拐彎抹角了,要直奔主題而去了,繞彎子有點兒累。
“哦,我聽著。”孫蓮心接話,她知道說正事兒的時候到了,拿出正襟危坐,洗耳恭聽的恭順可愛版小白兔的樣子。
“你是不是發表了一篇《一封公開的安樂死申請書》呢?”林子鳥沒等孫蓮心回答,就微微蹙眉,單刀直入地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你在媒體圈扔了一顆重型炸彈,現在在網上、微信朋友圈、自媒體等等,已經鬨得沸沸揚揚,你知道這件事情吧?”
“我知道。”孫蓮心聽了院長林子鳥的話,十分平靜,也沒有隱瞞,也無須隱瞞,她心裡明鏡,知道紙裡包不住火,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頷首說,“我還不清楚事態發展到了什麼地步,但我預測到了八九不離十,會引發輿論海嘯。我妹妹今天就是為這件事兒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會兒我的爸媽,還有我的弟弟也會來,甚至我的同行——媒體記者們也會傾巢出動,此時此刻,怕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候吧。”
孫蓮心到底是吃新聞飯的媒體記者,她對自己寫出的那封信的預估,沒有錯,還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覺得你在這種時候,放出這枚炸彈是不妥當的。”洪美盒子沒敢用埋怨的口氣說話,儘量放緩了語調說,“林院長知道這件事情以後,相當的震驚,不啻在身邊爆炸了一顆炸彈,把你和我們醫院都推到了時代的風口浪尖上,這會要出事兒的,出大事兒的,甚至會……後果有多嚴重,你作為一個手握筆杆子的記者,你比我們更清楚吧?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想聽給我們醫院添麻煩之類的話,那是於事無補的。請允許我代表院長,也是院長的意思,你收回引爆輿論的那篇《一封公開的安樂死申請書》,或許會慢慢平息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勢。”
“我不同意。”孫蓮心搖頭否決地說,“你們跟我妹妹說的一樣,讓我收回成命,接受醫院的手術,那不是我的初衷,我現在一心向死,絕不苟且偷生。”
孫蓮心沒有說錯,在寫那封信的時候,她把什麼都預想好了,其中包括社會引發的支持和反對相持不下的輿論地震,父母的堅決反對,還有需要她的生命鮮活器官者的期待等等。
“你糊塗,什麼叫苟且偷生?”院長林子鳥大搖其頭說,“你的燒傷程度,雖然在京都的醫療史上沒有出現過,目前來說是最嚴重的,但不是不可藥就的,我們說了,憑著我們現在的醫療技術,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恢複你以前的美貌,但也絕不會讓你絕望。我們在這裡,當著你妹妹的麵……”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就開了,孫蓮心的父母和弟弟孫一定闖進來。
媽媽一進門,就撲過來抱住了女兒孫蓮心,大放悲聲,淚水就像海水一樣嘩嘩啦啦流:“蓮心啊蓮心!你不能放棄你的生命啊,你死了,還讓媽媽怎麼活啊!”
哭會傳染。
孫蓮心眼淚欲零,她被媽媽劉菊梅的慟哭,鬨得心裡發酸,但她沒有配合媽,沒有跟媽一起哭,她知道,自己忍不住哭了,會引發連鎖反應,弟弟孫一定,妹妹孫文藝,甚至爸爸孫長江也會跟著哭,大家一起哀哭,會引發地震,會把房頂震塌了,那就悲劇了。她咬牙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儘量放鬆了語氣跟媽媽說:“媽!不哭,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哭什麼呀?”說著,給媽擦去了眼淚。
“你答應不安樂死了,答應媽好好配合醫生做手術,我就不哭了。”媽媽劉菊梅抽泣著說,“你不答應,我就把眼睛哭瞎了。”
孫蓮心聽到了媽媽的威脅,酸甜苦辣麻,心裡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蓮心!”孫長江走過來,生怕女兒馬上殞命一樣,他用顫抖的手緊緊地抓住女兒人孫蓮心的手,哽咽地哀求說:“蓮心!爸爸求求你,你就答應你媽媽吧,不要在想著安樂死好嗎?我們不能沒有你,我們全家都不能沒有你啊!”
孫長江的話,引發悲情蔓延,聽得孫一定和孫文藝也跟著哭了起來。
“姐姐!我不讓你死!”妹妹孫文藝緊緊抱住了姐姐。
“姐姐!你要活著,好好地活著,答應我!”孫一定邊哭邊威脅孫蓮心,“你要敢安樂死的話,我們有你好看!你前一分鐘死,我和妹妹後一分鐘也死給你看,留下孤孤單單的爸爸媽媽,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天對著我們的遺像哭得死去活來……”
孫一定不管不顧了,向姐姐發出了極端的死亡威脅。
“彆說了,求你彆說了,我受不了了。”孫蓮心被弟妹說的要崩潰了,她渾身顫抖地哀哭著,求弟弟彆說了,那些話,就像刀一樣剜她的肉,她招架不住弟弟的殺手鐧了,險些就要繳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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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病房裡發生十一級悲哀地震的時候,醫院的兩個保安沒有攔住,一幫人忽然湧進了病房,他們大多是媒體的記者,要采訪尋求安樂死的孫蓮心。
“孫女士,我是《京都商報》記者劉暢,你製造的‘安樂死之門’,引發社會極大的關注,請您接受我采訪一下好嗎?”劉暢拿著采訪機對準了孫蓮心。
“我是新京都在線網的首席記者商益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好嗎?”商益海說,“你是什麼時候產生安樂死這個想法的?你對燒傷毀容是不是絕望了?”
“我是周刊《民族精粹》雜誌社,人物專訪欄目的記者周飛揚,尊敬的孫蓮心女士,希望您能回答我的問題。”周飛揚拿著采訪機,對孫蓮心說,“你在《一封公開的安樂死申請書》那封信中說,你願意在取得安樂死授權以後,把自己的器官,都無償地捐獻給有所需要的人,你的這種犧牲自己,俯首甘為孺子牛的精神,跟你的家風有關係嗎?受到過父母對你良好教育的影響嗎?”
“孫蓮心女士,我是《京都青年報》的編輯易小蘭,我跟你是一個母校,也讀過你發表的詩作,也是一個詩歌愛好者,我很佩服你的文筆。”易小蘭跟彆的記者不一樣,她沒有直接采訪,而是先打感情牌,跟孫蓮心拉近乎,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然後用色彩斑斕的文學的語言說,“我采訪你三分鐘好嗎?請問你是對安樂死像鐘情寫詩一樣嗎?還是毀容的殘忍機緣,讓你聽到了死神隱隱呼喚,聞到了死亡四溢的芳香,想投入死神的懷抱呢?”
要對孫蓮心進行采訪的記者們,提問的問題五花八門,應有儘有,有的問題還相當奇葩,亦或狗血,讓孫蓮心這個記者同行都感到訝異,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僵枯在病榻上,在那裡癡症發傻,頓時成了一尊萬年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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