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四周滿是書櫃,上麵除了書籍之外更多的則是一本本調查筆記。
沈玉嬌用手摸了一下,發現這些筆記上布滿灰塵,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顯然這裡麵沒有自己要找的內容。
於是她來到了書桌前。
看起來書桌上原本有一台電腦,隻不過此時電腦的主機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了顯示器孤零零地擺在桌子上。
此時老太太走了過來:
“電腦主機一個多月前就被警方帶走了,說是看看能不能解開密碼從裡麵找到我兒子失蹤的線索,隻不過這麼久了我兒子一直沒回來,而他們也沒有把主機送回來,估計是一直打不開,畢竟我兒子這個人做事向來謹慎,電腦上設了好幾重密碼。”
沈玉嬌沒有搭話,繼續掃視著書桌上的陳設。
很快她的目光對準了桌麵左側擺放著的一個六寸相框,裡麵的照片上是一個戴著眼鏡略顯羸弱的男人手舉著一個金色獎杯的畫麵。
因為有秦佳的調查結果,因此她一眼就認出照片中的男人正是葛天。
見她看向照片,老太太走了過來,眼中少見地露出一絲自豪:
“這是我兒子當年在京城華夏電視台領獎時的照片,那是我們老兩口一生中最驕傲的時刻,為此我們家老頭之後好幾天都在小區裡耀武揚威,逢人便說兒子去京城領獎上電視了。”
看了一圈下來沈玉嬌確定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線索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本來就不可能處處順心。
於是她站起身來:
“可以了阿姨,謝謝您跟我講述這一切,從您的講述中我也算重新認識了一遍葛大哥,時間不早,我也得回去了。”
說完她朝著屋外走去。
“你這就要走了?眼瞅都到中午飯點了,要不然你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
沈玉嬌搖搖頭,來到客廳拿起了挎包:
“雖然沒有找到葛大哥的下落,但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我接下來的創作了,所以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到這她又看向了癱瘓的老頭:
“叔叔,您好好養病,我就先走了。”
老頭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喉嚨裡再一次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不過沈玉嬌卻並未直接離開,而是從包裡拿出了一個信封。
這是她出發前準備的,當時看了秦佳發來的信息後她知道葛天的父母如今生活很艱難。
說起來,當初妹妹之所以會遇害,和這個葛天也是有著直接的關係。
如果不是他調查趙氏集團惹禍上身,如果不是他跑到江山,如果不是他那一晚恰巧逃進那個小巷……妹妹也不會被牽連到這起謀殺案當中,更不會喪命。
因此要是那家夥還活著並讓自己看到,自己保不準會給他兩拳,甚至把他打個半死,這是自己作為一個失去親妹妹的姐姐的憤怒。
但拋開二人之間的恩怨不談,在了解了他的生平後自己還是對他充滿敬佩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幾十年如一日為了正義不懼死亡和黑惡勢力作鬥爭。
平心而論,最起碼她沈玉嬌做不到,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畜生害死妹妹導致自己走上這條複仇之路,當初即便知道了陳濤等人作惡她也不會多管閒事。
更何況禍不及家人,即便自己恨那個葛天,但也絕不會恨這老兩口。
自己對他們隻有同情和憐憫。
此時她將信封放在了茶幾上:
“阿姨,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因為不知道你們家的情況,所以也沒有提前準備太多。”
一聽這話老太太急了,拿起信封便準備還給沈玉嬌:
“這怎麼能行?咱們非親非故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