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微微一笑:
“你確實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的過去,得知你今天出獄,我特意來到九方市監獄門口等待,就是為了和你聊幾句。”
見對方提起自己的過去,陸程不由得眉頭微皺,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我不認識你,咱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聊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可對方卻跟在了他的身後:
“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沈玉嬌……”
“你怎麼回事,聽不懂人話嗎?”
沒等沈玉嬌說完,陸程突然回頭大聲說道:
“我對你是誰沒有任何興趣,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行不行?你要是再糾纏不休我現在就報警了!”
陸程本以為沈玉嬌聽到這話後還會再說些什麼,可沒想到沈玉嬌居然真的沒有再開口,而是衝他聳聳肩後抬手攔住一輛出租車。
眼見她坐車離開,陸程不由得再一次皺起了眉頭。
很快一輛公交車從遠處開來,於是他將疑惑拋到了腦後,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裡略顯擁擠,原本眾人都在看著各自的手機,但在他上車後眾人的目光卻都不約而同地對準了他。
畢竟這一站本來就是“市監獄”,再加上他這獨特的板寸發型以及手中提著的包,周圍人很容易便能夠猜到他的身份。
眼見他靠近,原本站在前排的乘客們紛紛向後退去,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仿佛他是個瘟神,就連每到一站都會拿起話筒說一聲“歡迎上車”的司機都選擇了沉默。
對此陸程也沒有太在意,畢竟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有前科的刑滿釋放人員,普通人會厭惡和害怕也是正常的。
於是他也沒有再往前走,抓住扶手站在了靠近第一排的位置。
結果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女乘客突然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向後走去。
他本想把這個座位讓給一些老弱婦孺,卻發現此時所有站著的人都默契的和他保持著兩米以上的距離。
於是他也沒有再客套,直接坐了下來。
畢竟自己的目的地還有很遠。
轉眼兩個小時過去,這輛環城公交車即將抵達終點站,期間乘客們上上下下往複循環了不少次,但幾乎所有人在看到他後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遠離,即便有一些反應遲鈍的人一開始沒有太在意站在了他的旁邊,但很快也會因為其他人的目光而選擇避讓。
終於,隨著公交車減速停車,車內的廣播再次響起:
“各位乘客,終點站九方山公園已經到了,請乘客有序下車,下次再見……”
聽到這,作為此刻車內唯一一個乘客的陸程起身從後門下了車。
麵對這一幕,公交司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懸了一路的心這才落到了肚子裡。
就在公交司機關上車門原地掉頭迅速駛離的同時,下車的陸程朝著前方的九方山走去。
他的目的地並不是剛才公交廣播裡所說的九方山公園,而是在九方山公園東邊一公裡的九方山公墓。
他那自殺的女友和去世的父母都被埋葬於此。
他先來到的自然是父母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