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值夏末時節,外麵的最高氣溫超過了35攝氏度,但因為趙存惠讓人將房間的空調開到最低,因此放了一夜的趙萬江屍體並沒有發生什麼顯著的改變,隻是渾身上下的皮膚一片慘白,身體又硬又冷,摸著就跟冰塊一樣。
麵對這一幕,趙永康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老頭是真死了!
就在他暗暗感慨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趙存惠帶著人趕了過來。
相比雙眼紅腫的趙永康,她的狀態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深陷的眼窩,漆黑的眼圈,憔悴的麵容……這一切都在表明她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但趙永康卻並沒有因此憐香惜玉心疼她,而是突然情緒激動地站起身來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聲嘶力竭地怒吼道:
“到底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我走的時候爸還好好的,為什麼僅僅一夜他老人家就不在了?”
麵對趙永康的質問,房間裡的趙家下人們一個個滿臉悲戚,似乎是在為家主的遇害而傷感。
而趙存惠更是還沒開口眼淚便先一步流了下來,隨後抽泣的她用哽咽地聲音說道:
“爸是被人用槍暗殺的……”
“你說什麼?”
趙永康先是一驚,隨後咬牙切齒道:
“誰乾的?我問你誰乾的?”
“是……沈玉嬌……”
聽到這個回答趙永康仿佛胸口挨了一拳一樣向後一陣踉蹌,幸虧那隻手依然抓著趙存惠的衣領這才沒有跌倒在地。
緊接著趙存惠便把淩晨時分趙萬江遇害的前後經過給他仔細講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講述,趙永康臉上的表情一僵,隨後他鬆開了趙存惠的衣領,眼神呆滯地喃喃道:
“原來昨天晚上那個賤人真的在這裡……原來不是爸的錯覺……可惡!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察覺到這一點,要不然爸也不會……”
說到這,他直接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兩記響亮的耳光。
趙存惠趕忙拉住了他的手:
“大哥,你彆這樣……爸出事我們大家都很難受,可你不能倒下!畢竟爸已經不在了,未來整個趙家和趙氏集團就隻能靠你了。”
看著二人這副兄友妹恭的樣子,旁邊的趙家下人們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
隻不過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此刻趙永康的心中卻在冷笑:
這賤人倒是挺懂分寸的!
於是他那滿是悲傷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憤怒,緊接著原本哽咽的聲音開始變得怒火滔天:
“你現在不要跟我講那些事情,爸被人害死了,我現在隻想給他報仇!殺他的是沈玉嬌對吧?這個賤人幾次三番與我們趙家為敵,如今更是做出了如此喪儘天良豬狗不如的事情,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必須讓她付出血的代價,我要用她的腦袋來祭奠咱爸的亡魂!”
“我也正有此意……”
趙存惠點點頭:
“不過這家夥可不好對付,本來她的身手就超乎常人,如今利用咱們在九方和江山的錢收購了千鈞集團的股份後更是身價大增一躍成為了江北商界人人談論的對象,如今再想殺她可不容易……”
“我管它容易不容易?這個賤人必須得死!”
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亦或許是因為過於悲傷,此時趙永康的雙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