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群洋鬼子日子過得真不錯,天天都是肉罐頭。”一個胡子拉碴的瘦高大漢顛了顛手上的罐頭,咧嘴罵著。
“大傻個兒,等咱大部隊到了,打他個洋鬼子屁滾尿流,轟了他的據點,那肉罐頭還不隨你造?”
“有道理,瘦猴兒,還是你腦子靈光。”高峰一胳膊架在了邱嶺肩上,將他本就不高的個子又往下壓了十幾公分。
“這可是好東西啊。”一長相清正、身姿挺拔的軍人笑眯眯看著他們打鬨,將罐頭小心塞進懷裡,留著給傷員補營養。
“噢喲,老陳,你和安子可都是咱們隊的寶貝,得多補補。”高峰拐著邱嶺一個跨步,攔住陳少瑾往懷裡塞罐頭的手,“咱打探洋鬼子的消息可全靠你倆,多吃肉腦子才動的快。”
陳少瑾和靳成安一個精通尤立克語,一個精通南棒語,這幾天,他們扮作南棒國小分隊,全靠這倆人蒙混過關。
“對,俺娘說了,動腦子餓得快,還耗元氣,得補,俺弟念書,俺娘一天一個雞蛋給他供著,俺弟書就念得好。”
“特彆是安子,年紀小,身板兒都沒長結實。”石磊拍了拍靳成安的前胸,邦邦響,“全是骨頭。”
靳成安年紀小,大夥兒都把他當弟弟,有意無意的照顧他。
“我不吃。”靳承安扭過身子,背對眾人,低頭掏出土豆,混著雪,一起塞進了嘴裡。
“嘿,你這瓜娃子,不識好歹。”石磊罵罵咧咧,小心收起罐頭,不吃拉倒,留著給大頭。
這是秘密任務,大家到了邊境才知道要乾什麼,大頭是南方人,不適應北方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一入境就得了大葉性肺炎。
靳成安艱難吞咽著嘴裡的食物,一雙黑亮的眼睛如鷹隼般朝四周掃去。
幾天前,他和老頭子主動請纓,老頭子盯著他抽了半晌煙,最終拍拍他的肩膀道:“成安,你是我的孩子,天生就該衝在第一線保衛祖國和人民,去吧,我隻給你一句話,戰場上,刀槍無眼,瞬息萬變,一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謹慎謹慎再謹慎!”
入北棒國以來,他一直很好的踐行著老頭子的話。
突然,靳成安眼神一凝,原本就板正的身子挺得更加板正,囫圇吞下口中的食物,左手做了個有情況的手勢。
霎時,剛剛還談笑風生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眼神犀利地看向那處小鼓包。
雪包裡的簡沐涵也僵住了。
“完蛋。”
她咬住下唇,懊惱地閉了閉眼。
“我是花國人,彆開槍,千萬彆開槍。”簡沐“舉白旗”,防止對麵把她當敵人,一個子彈過來,她就斯巴達了。
“出來!”
雪包裡顫顫巍巍伸出一雙手,扒開頭上的雪,一張可愛清秀的小臉蛋露了出來。
“!”
剛露了頭,就看見一圈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簡沐涵呼吸一窒,乾笑兩聲,“那個,槍收收,槍收收,我真的不是……嗷,疼疼疼!”
話音未落,一個壯實的男人一個箭步竄過來扭住她的兩條胳膊,用皮帶綁緊,然後跟拎雞仔似的把她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