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純正的、切身經曆過那十四年的花國人,徐麗對小鬼子堪稱深惡痛絕,到了審訊室,都沒等審訊員問話,自己叭叭叭一頓輸出,
“我就說我咋就跟那田優不對付呢,根子在這兒啊!”
做出靈魂總結後,徐麗意猶未儘的咂吧咂吧嘴。
相較於她,田岐與田光十分難以置信且不能接受,
“不可能,怎麼會呢?我跟她生活了二十年,她怎麼可能是小鬼子呢?”
但仔細想想,好像一切真的有跡可循。
和田家父子一樣不能接受的還有陳樹根,
“她怎麼就是小鬼子呢?!”
“我真傻,要是她真從大伯口中探聽到重要情報,危害國家,我就是罪人!”
“哥——姐——”
陳樹根哭得嗷嗷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彆提多心酸了。
簡沐涵和陳少瑾對視一眼,沒有告訴他真假田優的事,雖然目前調查下來,真田優是真不知情,但與其心心念念,不如從一開始就斷了可能。
“大伯,我是不是不適合在京都?”
陳樹根抽抽搭搭半天,突然語出驚人,
“我要不還是回鄉下種地吧。”
他害怕了,他沒有那麼聰明,能分辨出特務間諜,他怕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不如回鄉下,老老實實靠天吃飯。
尷尬到在廚房瞎忙活的付慧紅第一個跳了出來:
“樹根啊,咱不至於。”
陳先溢卻沒有勸阻他,而是問:
“想清楚了嗎?這個決定,是頭腦一發熱做出來的,還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同我說的。”
“樹根,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彆犯糊塗,你現在被派出去學習,以後回來就是技術骨乾,你媽把你送過來,可不是想讓你轉一圈再回去的。”
付慧紅緊張勸著,邊說邊用力懟了懟陳先溢。
陳先溢無奈,
“樹根,不要考慮其他,隻看你自己。”
“大伯,是我的問題,以前我虛榮,說漏了嘴,工友問我是不是有親戚住在一號大院時我點了頭,要不是這樣,敵特不會盯上我,禍害陳家。”
陳樹根低著頭,臉上臊得慌,
“我現在想明白了,無論是在京都,還是馬頭村,在工廠,還是地裡,都能發揮價值,我種地比在廠裡快活。”
“哪怕一輩子跟莊稼打交道?”
“是。”
陳樹根點頭,
“如果我媽想著我們兄弟倆一定要有一個闖出來,那讓樹新來吧,他比我機靈。”
一號坑弟選手!
簡沐涵在心裡給他比了個讚。
“種地也不一定要回馬頭村,樹根,你願意去北大荒嗎?”
陳先溢到底給侄子指了一條路。
北大荒聽起來荒涼,但其實如今已經大變樣。
九月中下旬,正是秋收時節,
今年可把紅旗合作社的社長給激動壞了,金燦燦的稻穗壓彎了稻杆,雖然還沒有正式收割稱重,但他掰著手指頭一算,少說每畝能有1500斤的收成,
雖然與廣播裡宣傳的有點差距,可他們上年收成不好,沒餘錢買化肥呀,都是用的農家肥。
紅星合作社的情況與這邊相反,社辦公所裡煙霧繚繞,每個人腦門上都印著一個大大的“愁”字,
燕忠敲著煙杆: